趙曉輝忍不住運氣,倒是蔣悅低聲詢問餘光:「你真準備讓人領養他。」
餘光對她輕輕笑道:「我沒有做白工的興趣。」
她這個人有各種缺點,但從來都不包括傻。
蔣悅沒說話,倒是趙曉輝湊過來:「他自己願意麼?」
改姓啊,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餘光對他笑的溫柔:「他可以繼續保留他的姓名,然後開開心心的去街上要飯。」
趙曉輝:「.」其實也不用這麼直白。
餘光望著余自遠:「回頭辦事的時候記得將他帶上。」
蔣悅表情凝重:「這樣不適合孩子的童年成長吧。」
餘光的嘴角緩緩提起:「我以為就在他被丟出家門的時候,他的人生就已經結束了。」
余自遠低下頭,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蔣悅和趙曉輝都不贊同的看著餘光。
餘光對兩人輕輕笑道:「你們是覺得我說的話太過殘忍麼,為什麼廖芝能做,而我說一說就被認為是殘忍。
余自遠的確是個孩子,我也不反對你們用養孩子的方式來養他。
但在我這,我需要讓他知道他的處境,連他媽都不慣著他,他憑什麼要求我慣著他。
你們可以繼續將他養得天真,因為你們可以隨時撒手不管,不用擔心一個沒資格將自己當成孩子的人到時要如何自處。」
蔣悅和趙曉輝齊齊沉默,其實餘光說的有道理,他們自己便是依附余光生活的人,又如何去對一個孩子負責。
將一個孩子養到天真再讓他面對現實,確實比如今的情況更加殘忍。
見兩人不說話,餘光看向余自遠:「你怎麼想得?」
余自遠握住蔣悅的手,乖巧的看著餘光:「我都聽姐姐的,但我也很感謝悅悅姐姐幫我說話。」
他知道蔣悅是在為他爭取,也會對蔣悅心存感激。
餘光的嘴角提了提:「你倒是聰明。」
這誰都不得罪的性子,倒是通透的很。
趙曉輝:「.」明明他也幫忙說話了,為什麼不提他!
兩天後,廖芝坐在咖啡館裡,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你要收養我兒子?」
男人的表情嚴肅:「廖女士,我姓郭,是名律師,今天邀請您過來是想代替我的委託人詢問她可否辦理余自遠小朋友的收養手續。
這段時間,余自遠小朋友一直住在我的委託人那,而您似乎也沒並不著急將人找回,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您其實很合乎送養規定,不知廖女士是否考慮一下。」
廖芝不和郭律師說話,而是將視線落在一直低頭不語的余自遠身上:「看來你最近過的挺好啊,怎麼著,你這就打算不要親媽了?」
余自遠望著自己的鞋尖,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媽媽的話。
郭律師倒是自然的接過了廖芝的話:「我諮詢過相關部門,自打三個月前,余自遠離開家後,廖女士就一直沒找過他,請問是有什麼困難麼,畢竟在法律上,遺棄的罪名可不輕。」
廖芝如今已經徹底放飛自我,對著郭律師不屑的擺手:「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自己家的孩子,我愛怎麼辦別人管不著。」
她算是發現了,人善被人欺,倒是那些潑辣貨,一個比一個過得好。
不是耍無賴麼,她也會!
郭律師點頭直接合上文件:「好的廖女士,既然您沒有商談的意願,那我便把孩子留給您了!」
僱主說的很清楚,若是廖芝同意就把孩子帶走,若是不同意那這孩子留下也罷,絕對不多做糾纏。
見郭律師起身就打算離開,廖芝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哎哎哎,你上哪去,咱們再談談。」
郭律師微微蹙眉,隨後又保持著職業微笑坐回原位:「好的廖女士,您請說。」
見郭律師坐下,廖芝的表情微微有些憋屈,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可還是努力做出一副努力的模樣:「我可以送養孩子,但送養哪個孩子由我說了算。」
余自遠猛地抬頭看向廖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