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蔣悅氣呼呼的閉上眼睛:明明有那麼多厲害的話,她剛剛怎麼就一句都沒想起來,真是不應該!
蔣悅在心裡復盤時,余自遠小心翼翼的靠在餘光手臂上,折騰了這麼久,他已經很累了,現在只想睡覺。
看著小小的孩子蜷縮在餘光身邊,趙曉輝有些眼饞,對努力縮小身體,降低存在感的余自興說道:「你可以睡在我腿上。」
誰知余自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媽,我不要你拉著這些壞人,你讓他們下車。」
趙曉輝:「.」這孩子多少有點不講武德!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手足無措的趙曉輝,她就說,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小動物。
廖芝手上有傷,余自興拉扯她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她的傷口,廖芝下意識將人甩開:「別碰我。」
余自興的身體被甩回後座,趙曉輝趕忙將人接住,卻被氣急敗壞的余自興咬住手指。
余自興似乎是恨極了,整個身體都在用力,似乎是想將趙曉輝的肉咬下一塊。
趙曉輝想要將人甩開,卻又怕傷了余自興,只能一邊推余自興的腦袋,一邊不停的哎呦。
雖然他的手抖,可終究還是手啊,缺一塊肉終究是不好的。
可他的忍讓卻讓余自興越發用力,甚至隱隱有了向下拉扯的趨勢。
廖芝望向後視鏡的眼神中滿是興奮,此時的她恨不能親自給余自興加油。
所以說還是養兒子有用,她做不到的事,兒子幫她完成了。
吵鬧聲驚醒了余自遠,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剛想詢問發生了什麼,卻被餘光用手擋住眼睛:「小孩子,別什麼都看。」
余自遠乖巧的閉眼,餘光則伸手捏住了余自興的腮幫子:「年齡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理由,連你媽都不願意慣著你,你憑什麼要求別人慣著你。
有些話你現在聽不懂沒關係,今天給你個教訓,能記得多久就反思多久吧。」
說罷,餘光微微用力,余自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血水和著牙齒從他口中滑落,看的眾人齊齊噤聲:這也太殘忍了吧!
廖芝一腳剎車踩下,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餘光:「你瘋了,他是你弟弟。」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廖芝:「媽媽,既然縱容孩子行兇,自然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你說對吧。」
廖芝還想說話,餘光卻對她點點頭:「我知道我是精神病,所以媽媽能快點開車了麼,你家的精神病餓了。」
餘興在廖芝出車禍的時候,已經發信息給廖芝說自己要出差,隨後就直接關閉了手機。
如今只有廖芝帶著兩個孩子,同餘光這幾人在家。
許是被餘光折騰怕了,廖芝乖乖給餘光做了飯,之後便拉著兩個兒子回了房間。
余自興依賴的拉著媽媽的衣服,余自遠則回頭看了眼餘光,似乎是在等餘光叫住自己。
可餘光並沒有看她,而是同蔣悅趙曉輝一起躺在陽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
聽到廖芝的房門被關上,趙曉輝暗戳戳的詢問餘光:「這兩個弟弟,你更喜歡那個大的是不是。」
他看出來了,餘光對那個孩子很好。
餘光的聲音平靜:「都不喜歡,只是那個更親近我,我自然也不會拒絕他的示好。」
孩子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會看人臉色的生物之一,他們有自己判斷好壞的方式。
也有自己的甄別系統,他們身體中存在不加掩飾的惡,真沒必要用不懂事為藉口幫他們遮掩。
聽到餘光的否認,趙曉輝哦了一聲:餘光說是就是吧!
倒是蔣悅忽然開口:「其實我遇到他時,他窮的都快吃不上飯了。」
聽到蔣悅要講故事,趙曉輝再次來了精神:「你繼續說。」
蔣悅直勾勾的望著天上的月亮,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醫院裡的傳聞都不對。
我被送進去,的確是因為家裡不同意我和胡天翔的婚事,但真不是他們說的那回事。」
趙曉輝側頭看著蔣悅,月光灑在他臉上,竟然有幾分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