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才猴群數量驚人,戚敖一心顧著自己這邊,而忽略了他的身上。
衣裳沾滿了桃汁和落葉、泥土,被猴群們抓得破破爛爛,胸口半敞,整個人像是被凌l辱過一般。
徐如意想到這樣的場景,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戚敖一肚子的火,對她怒目而視,「你這個笨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本太子若不是因為你……」
「哎,太子此言差矣。」徐如意笑眯眯地搖頭手指頭,「我記得,剛才太子還說了,可不是為了我才這樣的。」
戚敖:「……」
他剛才是死鴨子嘴硬而已!這女人就真看不出他的心思嗎?!
即使他經常嘲笑她、輕視她,可做的那麼多,她就一點不曾感動過嗎?
戚敖從不會在乎自己在別人心裡的位置,此時卻只感覺一陣透心涼。
他第一次不顧一切、全心全意為一個人好,她卻絲毫都沒有察覺過,更別說記在心裡了。
站起來,戚敖沒了精力像往日那般與她半嘴,神情有些懨懨地想出去。
「太子。」徐如意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低頭,看著她拽了自己的那隻雪白小手,「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漠,像是他們最初相識的那般,不帶一絲溫度。
只是,說過之後戚敖便在心裡後悔。他害怕,她因此而更加疏遠了他。
喜歡一個人,就會不自覺變得卑微,儘量讓自己低到塵埃,才避免對方的遠離。
戚敖現在還沒悟透,但也有了一絲自覺。
他那麼清晰地感覺到,胸腔里因她而跳動的心莫名的疼痛。
她還是討厭他,想要遠遠逃離。
要怎樣做,才可以讓她乖乖聽話,肯下嫁於他?
徐如意沒在意他的陰陽怪氣,只說道:「你受傷了。」
戚敖愣了一下,才發現後背有些火辣辣地疼。他淡然笑笑:「小傷而已,放手。」
「太子,我幫你包紮吧。」徐如意沒聽他的,從床上爬起來半跪著,拉了他重新坐下。
這時的男人,已然不想再與她鬧彆扭,索性假裝受傷而行動不便,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她身邊。
「太子,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當初受傷時的樣子。」徐如意笑眯眯說著,那彎彎如月牙兒般的眉眼好看極了。
當時的他還是金色小蛟的樣子,一條長長灼傷的疤痕,頗有些觸目驚心。
戚敖沒想到她還想得起那個時候的事。分明才是不久前發生,現在回想起來,卻仿佛已經過去好久。
他沒吭聲,一動不動坐著任她為自己治療。
徐如意拿了剪子,輕輕撕開他背上的衣裳,露出男人結實寬厚的背來。
找了些乾淨棉布擦洗乾淨,她再拿出不知哪兒來的葉片放進了嘴裡。
戚敖微微愣神,看著她的動作。
似乎,很早以前她就是這麼為他治傷的。
徐如意已經把葉片嚼爛,俯身湊近了他後背。
下一刻,戚敖感覺到一片溫熱溫潤的唇瓣貼了上來,再之後帶了她唾液的葉片一併送了上來。
徐如意將它貼好,用布條包裹起來。語氣輕柔地說道:「這應該是讓猴群們用石頭砸的,一點皮外傷。最多兩天就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