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吃飯了。」徐如意說道。
「好的,我馬上來。」他沒有準備要從被子裡面出來的意思。
徐如意猜想,大概是他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有損形像,才顧及那麼多的吧?
果然,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衣服理得工工整整,臉上的疲倦也一掃而光。
言藺白重新恢復成那個面無表情,卻風度翩翩的男人。
這樣的他,無疑是少女殺手。
任哪個未婚姑娘多看一眼,都絕對地墜入情網!
徐如意直直盯了他好幾秒,一直到他的咳嗽聲拉回思緒。
言藺白大概也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半握住的拳頭放在嘴邊,面上幾分赫色。
「言先生,請坐吧!」徐如意也坐了下來,殷勤為他裝上飯,「這幾天辛苦了!」
吃不飽飯、睡不好覺,言藺白在醫院照顧徐安的日子,真的特別辛苦。
言藺白默默接過來,「謝謝。」
「言先生,你最近好好休息,我幫你多請了兩天的假」
「不必。」他吃著碗裡的食物,沒有多去動其他菜一筷子。
徐如意給他夾什麼,他就只吃什麼。
「你身體要緊,就別逞強了。」
「不需要。」言藺白放了筷子,「這個實驗,已經到最後階段。」
「好吧,我會盡心盡力輔助你,早一點完成的!」徐如意說道。
領導之前發過話,這項實驗完成可以放他一周的假。
到時候輕輕鬆鬆的休息也好。
言藺白很快重新投入到工作狀態之中。
徐如意一去到研究所,就叫小張把項鍊還給了自己。
她拿到的第一時間,就立即跑到他面前邀功請賞,「言先生,我叫小張把項鍊還給我了!」
言藺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只說道:「嗯。」
隨後,又繼續投入手裡的實驗之中。
雖說已經進入到最後階段,可也是整個實驗最為重要的一環。
晚上八點,言藺白還沒有要走的打算。
實驗室里很安靜,就只有他們兩人還繼續留在這裡。
徐如意為他打著下手,閒下來的時候就默默看著他。
這一天,她刻意觀察過了,這個傢伙似乎真的很不對勁。
言藺白很少去看人的臉,基本是注意對方髮型或者裡面的衣著。
他走路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減少與別人接觸的機會。
要是有人向他打招呼,也是聽清楚聲音後再應一聲。
徐如意靠在實驗台,悄悄掏出手機上網搜索一番。
最後,一個讓她既驚訝又感到心疼的答案浮出水面言先生,大概是無法辨識人臉。
這種病,叫臉盲症,又稱面孔遺忘症。
大腦中很多部位都參與了對容貌影像的信息處理。
不過影像學研究表明一個叫梭狀回面孔區的部位尤為重要。這是大腦顳葉的一部分,負責分辨看到的物體是不是人臉。
患有這種病症的人,會失去對別人面孔辨認能力。
即使是熟人,也會形同陌路。
他們只能靠細節記住:如果一個捲髮的人,拉直後就無法認出來。換了衣服,也可能讓他們再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