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槍法,哪裡學來的?」
他鎮定地答,「天生的。」
徐如意笑了,「你還真能吹。」
「當然。」他含糊不清地說著。
徐如意轉身,拉起他的手仔細看,「你受過訓練?」
池驕陽毫無破綻的臉上鎮定自若,「我的資料裡面,有寫這一條?」
「沒有。可是,你的手心和虎口處,都有老繭。」
「我以前,在工地上搬磚。」他目視前方,不動聲色地答。
「哦?」徐如意挑眉,「那麼……」
「少主。」池驕陽取下耳朵,一臉正色看向她,「你若是懷疑,乾脆把我調得遠遠的。不要讓我接觸那樣核心機密豈不更好?」
他狀似受傷的神情,就像蒙受了大天冤屈一般。
徐如意扁扁嘴,「我只是,想聽聽你過去的事而已。」
池驕陽目光悠遠,「我的故事很簡單。出身農村,十八歲綴學出來,跟舅舅在一家工地,一干就是六年。」
「然後呢?」她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後來,舅舅出了事,工頭跑了。我們一群人也就散了。」
「你就跟了我?」
「不。在此之前,還想進另一個幫派。」
「為什麼沒有去?」
池驕陽轉頭,看了她。一臉認真地說:「那家老大長得沒你帥。」
「哈哈哈……」她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驕陽,你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嗎?」
「實話實說?」
「不。」她搖著頭,「是你說謊的時候,還總能一本正經,就像真的一樣。」
「我不喜歡說謊。」
「不喜歡,不代表不會說謊。」
池驕陽重重呼口氣,語氣里有了些不耐,「你還是在懷疑我?」
「我要是懷疑你,會讓你參加今天的會議?要是懷疑你,會讓你貼身保護我?」
「我怎麼知道?」他冷冷地說,「我討厭不被人信任的感覺。」
徐如意繃了臉,「你是第一個敢用這樣語氣和我說話的人。」
「那還真是很榮幸。」
她手裡的槍突然指向了他,「信不信,我可以寵你,也可以殺了你。」
「當然。」池驕陽面不改色,「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你是有恃無恐嗎?」
「恰恰相反。」
「那你不害怕我真的開槍?」
他輕聲地笑,「我記得,來這裡的第一天,你就對我說過:以後,我的命是你的。」
「沒錯。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不。這些話,我會一直記著。」
池驕陽知道,面前的人控制欲極強,一點也不容許別人忤逆她。
不過,他可以適當讓步,但在內奸一事上,永遠都要保持最高度的立場。
否則,他的臥底生涯,也就到頭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我的手酸了。」徐如意突然出聲。
她一直向他舉著槍,好像是很累了。
池驕陽愣了愣。
這是,向他妥協示好了嗎?
他不由怒,「那你還指著我?」
「你要負責給我揉揉。」
「……好。」
有時候,他總有種她是小女孩的錯覺。
會撒嬌、依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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