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重重地帶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可以見得,殷琇語離開時心中有多麼的不平靜。
屋內恢復平靜,是比以往都要死寂的安靜。
燕澤想著她離開時扔下的話,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今天的事情,是他的錯,徹徹底底,沒有任何可辯駁之地。
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燕澤想過很多次會向殷姑娘表明心意的場景。
或許是在帶著她離開魔界之後,或許是在她知道禁術一事決定離開繆離時
最起碼,不應該是現在,不該是這樣不合時宜的時機。
燕澤往回走,跌跌撞撞地坐回小木床上,頭往後仰,磕在堅硬的牆壁上,傳來一陣悶悶的聲響。
他將雙手隨意搭在兩邊,受傷的右手垂在床下,鮮血順著指尖往下滴落。
滴答,滴答。
疼痛過了一陣子便變得麻木,洶湧的欲望又翻湧而上,全身燥熱。
燕澤眼前變得迷離,也顧不得受傷的手,去拉扯身上的衣裳。
乾淨整潔的玄色衣衫被拉扯得皺皺巴巴的,露出胸前一小塊輪廓分明的胸肌,配上他沒什麼表情的臉,更添了幾分誘惑。
可惜,這般對比下增添的美色,無人觀賞。
他喘著氣,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變得暗紅的眸子看著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增添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燕澤搖頭,試圖讓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眼前卻恍恍惚惚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是方才離開的殷琇語。
她看見自己這般模樣,沒有像剛剛一樣驚慌,或是想要離開。
她如往常一樣靠近他,看見他的狼狽模樣,驚訝地喚了一聲,然後拿出帕子,輕輕地給他擦拭額間的細汗。
殷琇語的神情那樣溫柔專注,眸中柔情似水,就好像她心中裝著的那個人是自己。
與她相愛的人也是自己一般。
燕澤難以自控地伸手,想要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手伸到半空,觸到心愛女人的輪廓,那影子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於眼前。
「呼~呼~呼~」
燕澤驚恐地睜大眼,急促呼吸幾次,才從失去殷琇語的恐懼中晃過神來。
什麼失去,他分明從來沒有擁有過。
燕澤終於徹底清醒,也開始重視起對身體的異樣。
他再不放任自己沉浸在這樣失落的情緒中,屏息凝神,抽離身上的靈力,在身體裡搜尋異樣。
終於,一刻鐘後,藥物殘餘的藥性被盡數逼了出來。
那藥性是因凌巧玥那時遞給他的藥丸產生的。
燕澤身體裡沒了影響理智的藥性存在,變得清醒許多,思考起罪魁禍首來邏輯清晰。
首先,那藥不可能是凌巧玥下的。
一來,是她沒有弄到那藥物的途徑;
二來,則是這對於她沒有半分好處,她沒有任何下藥的原因。
無緣無故地,給他下藥,有什麼好處呢。
這藥只有一個藥性,那就是使人生出欲望,與人間的春‖藥藥性比較類似。
如果真的是凌巧玥下的藥,她做這件事是為了促使他和誰呢。
常來自己這個房間的,只有她與殷姑娘兩人。
殷姑娘很久沒有來過這兒,這件事,這件事大多數人都知道。
她今日過來之事,是在所有人預料之外的。
所以,不管下藥的人是誰,目的只可能是他與凌巧玥。
但如果目的是自己與他,凌巧玥又怎麼可能在下完藥後就直接離開。
從這兒,便可以將她排除了。
燕澤靜下心來,仔細思考這件事情對誰可能最有利。
約莫半刻鐘後,他想到曾經看到的禁術的習性,恍然大悟。
這藥是魔尊繆離下的。
他的目的大抵不是撮合他與凌巧玥。
繆離還不至於因為燕澤對殷琇語的感情就亂指鴛鴦。
更何況,燕澤在他的眼裡,與死人無異,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