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哄著牧羽睡下,撐著下巴側著身看他。
真小。
時笙這麼想著,指尖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他眉心,將他微微蹙起的眉頭撫平。
牧羽忽然動了下,朝著她的方向靠了靠,手無意識的抓住她衣襟。
時笙無聲的笑了下,掰開他的手,放進自己手中,輕輕的握著。摸索著吻了吻他,這一吻就像是停不下來似的,直到牧羽呼吸急促,她怕把他弄醒,這才退出來,輕啄一下唇角,拉著被子給他蓋上,盯著天花板開始神遊。
牧羽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他半躺在她懷中,耳邊是她平穩的心跳聲。
她似乎睡著了。
睡顏安詳,亦如之前在教室的時候。
牧羽盯著她看了片刻,又閉上眼,聽著她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聲同步。
「那些惡魔為什麼攻擊你?」
牧羽一驚,同步的心跳被打亂,將手縮回自己那邊,「你……你沒睡?」
「想抱就抱,我是你的,沒什麼不能碰的。」時笙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間,「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為什麼攻擊你?」
牧羽有點緊張,但抱著她,自己心底更安心一些,「奉命。」
「奉誰的命?」
「不知道。」
「目的呢?」
牧羽動了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玉,遞給時笙,「大概是為了這個。」
很普通的玉,但是能讓男主都想得到,又是原男主的東西,這玉肯定沒那麼簡單。
「有什麼用?」時笙捏著玉看了看。
「從我記事起它就在我身上,一開始我帶著,我發現每次帶著它,惡魔就會攻擊我,所以我就不帶了。」他頓了頓,「但是它可以讓我的傷口很快痊癒。」
「認過主嗎?」
牧羽迷茫的看著時笙,什麼認主?
「那就是沒認。」時笙下定論,把玉塞回枕頭底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牧羽的傷口確實好得很快,第二天時笙看的時候,都已經開始癒合。
兩人都沒再提靈魂獻祭的事,好像那件事沒發生過一般。
時笙進來的時候,牧羽正盤著雙腿,坐在床上,撩著衣服看傷口。
他一瞧時笙,立即把衣服放下去,「你怎麼不敲門?」
「你哪裡我沒看過?」時笙翻白眼。
牧羽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這兩天她該看的也看的,不該看的也看了。
這麼一想,牧羽耳尖就隱隱發燙,有燎原之勢。
對時笙來說,牧羽真的還是個少年。身體孱弱,根本沒什麼可看的,她現在覺得自己想想少兒不宜的事,都特麼是混蛋。
「過來換藥。」時笙坐在床邊,讓牧羽自己過來。
牧羽磨蹭著坐到床邊,時笙半蹲在地上,掀開他的衣服,拆掉紗布。
她的指尖從他腰間的皮膚上掃過,帶起一陣。
「明天應該就能拆紗布了。」時笙摁了摁傷口,「疼嗎?」
牧羽搖頭,瞧她低著頭,又出聲,「不疼。」
「叩叩……」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時笙沒理會,直到給他換好藥,又幫他把衣服穿戴整齊,這才去開門。
雪代站在門口,小臉紅撲撲的,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未息你住的什麼地方,外面那些人的眼神,怎麼跟我是美味食物似的?」
時笙側身讓她進來,「你一個人來的?」
「是啊……你又沒手機,牧羽的我也不知道號碼,只能自己過來。」雪代一邊進屋子一邊道:「昨天我本來要過來的,但是家裡出了點事,給耽擱了,你和牧羽沒事吧?」
「沒事啊。」時笙搖頭。
她抓著時笙的手,心有餘悸的道:「外面那些人怎麼那麼可怕,你和牧羽就不能搬下家嗎?要不是我走到一半遇見狡童,我估計都走不到這裡來。」
「狡童不是很怕你嗎?」時笙挑眉,見到淨魔師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透明惡魔的狡童,會主動帶她過來?
「我也奇怪,他為什麼那麼怕我?」雪代摸了摸臉,「剛才他帶我過來,離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