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子的燕鉞，鍾情差一點就動搖了。
然而也只是差一點而已。
她緩慢的，堅定的將這個溫暖的懷抱推開：「從你對我說出那樣的話開始，燕鉞，你就應該知道。」
他看著她，她對上他的眼：「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了。」
她不可能做到自欺欺人，也不想這樣有意無意的放縱他。
燕鉞眼神里的光亮漸漸淡下去，他怔怔的看著鍾情。
她比他想像中的要更加心狠。
因為明白她的弱點，清楚她對自己的感情和縱容，他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將心思全部道出來。
他覺得她總有一日會如同以往一樣，帶著無可奈何的笑容，繼續包容，接受自己。
事實卻是，拒絕得如此徹底！
鍾情並不如同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樣平靜，事實上，她此刻心中恍若一團亂麻。
燕鉞抿了抿嘴，半響之後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拿起帕子替她擦頭髮。
鍾情閉上眼睛，這一次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要說的話都已經在方才說完了。
燕鉞明白她的意思。
乾龍宮中的氣氛一片安靜，安靜之中又透露出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只有當事的兩人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假象罷了。
等到頭髮擦乾，鍾情已經覺得有些睏倦。
她原本是不需要這種休息的。
但是自從沉睡起來之後，沒辦法與本體聯繫，她的生活習性開始慢慢向一個普通靠齊——需要進食，需要睡眠。
「姐姐可是困了？」
一直關注著鍾情的燕鉞問道。
鍾情點了點頭。
「那姐姐休息吧。」
鍾情沒有動。
她沒有忘記，這裡可是乾龍宮。
是燕鉞的寢宮。
「我睡哪兒？」她問道。
「當然是床上。」
燕鉞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很奇怪。
「那你睡哪兒？」
燕鉞理所當然：「我當然也是睡床上。」
「燕鉞。」鍾情皺眉看著他。
燕鉞含笑淡定回視她：「姐姐或許還不知道，姐姐昏睡的這幾年時間，都是和阿鉞同床共枕的。」
他怎麼放心，怎麼捨得讓其他人照顧她，觸碰她？
鍾情：「……」
「系統，他說的是真的？」
系統白光一閃：「是的宿主。」
鍾情氣急：「你怎麼都沒和我說過？」
系統耿直的回答：「你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鍾情：「……」
那是好多年前，燕鉞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他夜間害怕，她抱著他睡覺。
和現在怎麼可能是一個情況!
鍾情很想反駁一下系統，但是看著系統不過是一團白光連個形體都沒有，心中估摸著它估計壓根就不明白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張床上意味著什麼。
況且，現在的情況，鍾情暫時也沒心思和系統討論這個話題。
鍾情看著燕鉞，她的眼神里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燕鉞卻不為所動。
他已經足夠忍耐與退讓。
讓她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他心不安。
「龍床足夠寬敞，我可以保證，什麼都不做。」
燕鉞神色溫和，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光風霽月：「若是姐姐抗拒的話，阿鉞難過之下，並不確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第92章 傾城牡丹花妖 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