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盛是個很開明也很愛孩子的家長。
知道女兒的傷心落寞鬱鬱寡歡都跟喻清棠有關,他就讓女兒搬出那個充滿了喻清棠妻子的空間,換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裡面。
察覺到女兒對喻清棠的過度依賴和喜歡,發現了她的不安和患得患失,他也沒有去責怪女兒,而是在日常的陪伴中慢慢開解她,讓她面對一切。
這是為人父母應該做的事。
而現在,喻清棠回來了,還跟他的女兒在一起了,那麼將這個惹他女兒傷心難過的人狠狠揍一頓,同樣也是為人父母該做的事。
喻清棠收拾完燒烤攤子,下樓丟了垃圾,要折回去時,看到了攔在樓門口的喻盛。
「哥」
「手機帶著沒有?」
「嗯。」
「給寶寶說一聲,跟我走。」
「」
喻清棠很清楚這一關必須要面對,他也從沒想過要逃避,便當著喻盛的面給錦晏打了電話。
聽到他說臨時有點事,錦晏也沒懷疑,「那你注意休息。」
回來之後,喻清棠就一直在她跟公司之間來回奔波,再繼續下去,身體都要吃不消了。
喻清棠說他會好好休息,又叮囑了錦晏幾句。
掛了電話,耳邊就傳來一聲嘲諷。
喻清棠:「哥」
現在的情況,再叫「哥」,顯然已經不合適了,可要是此刻他開口叫「爸」,那等待他的就不是一頓揍了。
保守估計,他得在ICU住一周。
喻清棠的所有心機手段都是針對外人,在喻盛面前,他永遠都不會刻意去掩藏什麼。
心裡想的東西,全部都寫在了臉上,而這一切也被喻盛看在眼裡。
他徑直往車庫走,喻清棠快步追上了他,等喻盛打開車門,他便熟稔地坐進了駕駛座。
「哥你什麼時候換的車?」喻清棠問了一句。
喻盛:「你走了三個月後。」
喻清棠心裡默數著這個時間,腦海里想著那時的錦晏是什麼樣,他看著喻盛嚴肅的神色,苦笑道:「哥,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救我了?」
喻盛說沒有。
喻清棠心中愧疚不已,正想道歉,就聽喻盛說:「你不用覺得愧疚,因為有好幾個時刻,我都想殺了你。」
他語氣平靜地就像是在說「天氣不錯」一樣,可神色完全不是尋常時候的樣子。
喻清棠一怔,他詫異地看向喻盛。
殺了他?
這是喻盛的作風,但又有那麼一些陌生。
很快喻清棠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他急切道,「哥,我想知道這兩年寶寶是怎麼過的,我想知道全部。」
喻盛轉頭看了他一眼,「你的好奇心,留著活下來再說吧。」
車子開到了半山的別墅,因為離市區太遠上班不方便,他們不經常住這裡,負責打掃的人也是隔三岔五才過來一趟,現在這裡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剛進健身房,喻清棠都還沒反應過來,肩膀就被人扣住,隨後又是一個過肩摔,等他感到疼時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喻盛用腳踢了踢喻清棠的胳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地上的青年,「能動嗎?起來。」
喻清棠咬了咬牙,一手撐著地面剛要起身,一記掃堂腿又過來了,但這次他有所防備,堪堪避開才沒被踢到。
喻盛接二連三出招,喻清棠知道自己不能應付了事,否則就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於是也認真起來。
寬敞明亮的健身房內,兩個英俊帥氣精英模樣的西裝暴徒你來我往,招招致命。
半小時後,喻清棠率先呈大字型癱到了地上。
在他的不遠處,喻盛脫掉了西裝外套,只穿著西褲和白襯衫,襯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處,露出了優美有力的肌肉線條,前胸後背都被汗打濕粘到了身上,他正拿著一條毛巾在擦汗。
這時,空曠的室內響起喻清棠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乞求,「哥,寶寶到底怎麼了?」
喻盛一頓,拎起西服往外走,喻清棠起身要追,他卻在門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