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王沉浸在一雙孫兒終於回到身邊的喜悅中,根本不知道有人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
幾日後,李聰登門拜訪,當北地王得知消息,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古怪之情。
北地遭猜忌,朝堂上人人都避之不及,這李聰竟然主動來拜訪他了?
等到雙方見了面,一番交談後,北地王心中便有了數。
他曾問李聰,如今形勢這般嚴峻,朝中文臣武將都對北地王府避之不及,生怕被牽連,他卻把兒子送上門,就不怕被連累嗎?
李聰沒說「怕」,也沒說「不怕」,只是在觀察四周後,朝著北地王重重一拜。
「臣所願也。」
一個「臣」字,便讓北地王知道了李聰的立場。
但他卻沒有著急收徒。
李聰擔心他是沒瞧上秦疏這個弟子,於是替自己兒子說道:「王爺,疏兒自幼聰慧,又繼承了他生父在武學上的天賦,讓他做您的弟子」
不等他說完,北地王便笑了起來。
他看了眼茫然愣住的李聰,又將目光轉向窗外,看著正在雪地里玩耍的兩個小孩。
「你當真想要讓他叫我老師?」
李聰一怔。
想到什麼,他臉龐不由漲紅,連忙解釋道:「是聰失策,多謝王爺提醒,只是若是不拜師,便沒有名分」
沒有正經名分,疏兒便不好日日都來北地王府,自然也就沒法堵住悠悠之口了。
北地王道:「疏兒於兵法上聰穎非凡,大將軍看中其天賦,便將其收為了弟子,如今蕭羈征戰在外,我這個做父親的只好替他教一教弟子了。」
他這不僅是替蕭羈收了個弟子,連李聰想要的藉口都替他想好了。
李聰略一思索,便覺得這樣更周全一些。
他當即俯身大拜,替兒子謝過了北地王。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咳嗽的聲音,北地王立即止聲,快步出去將錦晏帶回了檐下,拂去她衣服上的雪粒後,又替她暖了暖手。
秦疏則擔心的看著她,眼裡滿是自責,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著急地攥著自己的手。
李聰看著他那不值錢的模樣,無奈地在心底嘆了起來。
好在北地王很快就把目光放到了秦疏身上,一番考核後,他讓秦疏跪下給他磕個頭,就算是拜師禮了。
李聰心道這如何行,既是拜師,怎麼也得按照禮法行拜師禮,可他也不敢違背北地王的命令。
秦疏已經磕完了頭。
他目光沉靜的看著北地王,突然說道:「王爺,跟您學習兵法的時候,我可以在王府借宿嗎?」
北地王:「」
李聰:「」
兩位長輩面面相覷,都有錯愕之意,可秦疏卻鎮定自若,一派坦然。
短暫沉默後,北地王收起了笑,略微冷淡的對李聰道:「天色不早了,你帶著秦疏回去吧。」
李聰只好尷尬地賠罪,然後帶著兒子趕緊離開了王府。
「阿父,你抓疼我了。」
聽到秦疏的抱怨,李聰頗為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可有些話卻不能在外說,只好忍著。
回到府中,他才隨手摺下了一段樹枝,讓秦疏趴好後照著他的臀部抽了幾下。
僕人見狀,只當秦疏惹了禍,連忙就去找秦夫人了。
沒一會,秦夫人急匆匆趕來,看著兒子挨打的模樣,一把上去就奪走了樹枝,並怒沖沖質問李聰,「疏兒犯了何錯?」
李聰有苦難言,只好讓僕人送秦疏去房中,並讓早已等待在府中的大夫給他看
傷,一邊向秦夫人解釋。
半晌後,秦夫人難以置信道:「能得王爺親自教導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他、他竟還想要住在王府?」
李聰神色無奈。
你生的好兒子,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秦夫人訥訥無言,良久才回過神,又開始吩咐僕人找一些荊條來,李聰一看形勢不妙,忙替兒子說起了好話。
另一邊,外出辦事的鐘行和蕭去疾回來,得知「收徒」一事,兩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