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髒了她的地方了是不是?善善會不會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收拾,這就收拾。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善善,你別生氣好不好,別不理我,我錯了,善善……」
張德忍不住上前拉起自己曾經最為驕傲的主子,「陛下,只是一個女人,不過一個女人,您真要為了她,毀了您自己的嗎?」
謝寧冷漠地推開他,用自己的衣袖不斷擦拭著地面。
「沒有她,我做這皇帝有什麼意思?我要這天下有什麼意思?」
「主人!」
「滾出去,別髒了她的地方。」
張德笑得尖利,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謝寧,還是諷刺他自己。
「其實,您知道的吧,她看著解開心結,重新接受您,可現實是,她根本就不愛您!」
謝寧似什麼都沒聽到。
「您可以覺得我在胡說,但你們彼此都種下情蠱……」
「那不過就是一個蠱術,懂什麼情愛?」謝寧淺淡眸子睜大,溢滿血絲,怒吼道。
「那您就懂嗎?還是您以為您處處算計她,這就是愛了嗎?」
謝寧唇瓣發顫,「我……我不是……」
「在她自焚的那日,您就該明白了,您自以為精妙的算計,您所謂瞞天過海的計劃,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了,她恨您恨到連孩子都可以不要了!」
「啊!」謝寧痛苦地抱住頭,「你胡說,你胡說!」
她是愛他的,也是關心她的!
為了他,可以辛苦的孕育孩子,可以放下一切仇恨。
她……
那他呢?
做了什麼?
他到底做了什麼?
謝寧腳步蹣跚地跺到床邊,抱起她的衣物,將自己的臉埋在衣服里,貪婪地汲取她的氣息。
那一瞬的滿足,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絕望。
「奴才有沒有胡說,您心裡最是清楚,或許她曾愛過您,可那份愛都被您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和傷害磨滅了,只剩無盡的恨。」
「啊!」謝寧絕望嘶吼,「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他卑微哀求,聲聲泣血,「善善,你回來好不好?我不算計了,再也不算計,你要離開皇宮,我這就帶你走,我們走得遠遠的,好不好?」
張德看著主子絕望悔恨的樣子,心下不忍,但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主人想要江山,也想要美人,最後,卻只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偏執地想要留住她,不斷地算計,自以為的聰明,卻不過是一步一步將她逼入絕路,毀了她,也毀了自己。
張德如今只能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主人能自己想明白,重新振作。
只是……這可能嗎?
翌日,張德再推開殿門,卻再也不見謝寧的蹤影,他臉上慘白下來,卻又似不意外。
甄善死了,也徹底將主人擊垮。
江山於他,已經沒有意義了!
張德看著純晞宮的一切,觸及窗邊的桌案。
他好似還能看到,窗外桃花開得正好,桌案前,一位風華絕世的白衣女子輕捏毛筆,淡然優雅地在宣紙上落下筆墨。
然,一切都隨風而逝了。
……
寒山寺外,謝寧一身樸素僧袍,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平靜地在跟主持道別。
只是他縱使出家了,眉眼間依舊縈繞著執念,眸中沒有一絲佛光,是無盡的荒蕪。
「了緣,你……」
「主持保重!」
謝寧雙掌合十,淡淡點頭,轉身離開。
主持輕嘆一聲,他不知他從何處來,明明塵緣未了、執念入魔,卻堅持要出家,出家後,也不再佛寺研究佛經,反而要出外苦修,道是普度眾生。
可他連自己都普度不了,如何普度眾生呢?
主持原是想勸告,奈何他聽不進去。
罷了罷了,是緣是孽,都是各自的造化,阿彌陀佛!
謝寧站在山間,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看著上面清秀的字跡,眸光不再空洞,染上一絲柔意。
他輕撫著她
392.多情卻似總無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