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她有什麼差錯,我定然毀了整個南聖女國,為她陪葬。」假面把曼舞交給司清雅,拿過鳳鳴,一個揮斬,在地上留下了一條一丈寬數丈深的溝壑,這條溝壑像是以自然之力而裂,竟然生生出現綿延十餘米依然未停,宛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我數三聲,如果還不讓開,就用你們,填滿這條地縫。」
假面丟開鳳吟,鳳吟應聲直插入地面,甚至又震裂開幾條宛若龜裂的縫隙,假面一步一步往前走著,聲音雖平,卻讓人覺得森冷異常,「我花弄影,從來說、一、不、二,言、出、必、行。」
「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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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剛落,敵方陣營傳來陣陣號角聲,繼而羯鼓陣陣,急如密雨,這是全力攻擊的指示,同樣,也是大多數人的噩夢。
不知不覺,恐懼悄然臨近,沒有人真的敢應和著號角聲沖向對方,即便對方只有寥寥幾千人。她們本是百萬大軍,根本就是不用怕的,可是現在,卻覺得恐懼,甚至渾身犯冷,而這樣的冷,卻並不是幾千軍眾給予的……
號角催了第三遍,鼓聲急如馬蹄陣陣,似乎還帶著不耐煩的催促。軍令不可違,各隊將領揚手準備誅擊。
假面負著手的手,慢慢垂落,他靜靜地移動了一步,面具在夕陽的折射下閃耀出一絲耀眼的光亮,甚至迷得人睜不開眼。面具下的臉異常柔和,嘴角慢慢牽起,帶著一絲殘虐和冷酷。
明明是帶著面具,可是許多人卻仿佛看見了他的笑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面具下的笑容。詭異、森冷、可怖,宛若閻羅在世,死神降臨,有一種壓迫慢慢地降臨到每個人的身邊,使血液凝固,似乎渾身都沒有溫度一般。
號角催促到了第五遍,鼓聲更加澎湃激昂,振奮人心。許多人漸漸隨著鼓點開始往前移動,即使只是一小步,也算是莫大的進步。
假面只是微微而笑,即便知道別人看不見,可是依然笑得溫柔而細緻,只是那溫柔細緻下,究竟帶了多少血雨腥風?
「找死……」冷冷的兩個字,似乎就是給在場的所有敵人下了一個定論,精簡而可怖。
假面不等他們再催第六遍,已然踏出了兩步。是的,只是踏出兩步,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不再真切。
只是一個閃爍,他的人就如同憑空消失。還不待人反應過來,只覺得突然像是矮了一截,這個角度很詭異,因為是躺在地上,你還能靜靜地看著身子或者下肢在自己的旁邊,還有看到黑影閃過,許多你身旁的戰友,也和你一樣匍匐在地……
這種感覺,很詭異……
假面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玄黑色的長袍,在穿梭間劃出獵獵聲響,他在動,可是又像是不動。他行而無聲,所到之處便揚起一片血霧,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出手,又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出手。
假面如同一把神器,迫不及待地渴望著鮮血和死亡。他森冷到冰寒,渾身上下似乎都是利器。
司清雅攬著曼舞,暗自輸送給她一些內力。曼舞悠悠轉醒,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場修羅地獄。
假面身若鴻雁,急速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手上微微閃耀著薄光,料想就是他的兵刃。可是,兵不刃血,那道白光絲毫沒有受到血霧的影響,依然散發著亮麗的光芒,從來不曾暗淡。
假面似乎感應到曼舞的轉醒,略微緩下步子,轉頭看她。僅僅一眼,曼舞卻是不由自主地得瑟了一下,她其實並看不到假面的表情或者眼神,不但因為距離稍遠,更因為他臉上厚重的金屬面具,可是她卻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假面的憤怒與殘虐。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就是:一、個、不、放。
不待曼舞反應,假面又一個旋身而起,這次,他身速又放慢了,仿佛是要把殺戮當作一件藝術。
這時,才叫真真正正的可怕……
每一個人都能看見假面的動作,都能看見假面掠過以後,地上的殘肢斷骸,他身姿優雅,甚至矯健迷人,卻無端端帶來了地獄的寒重。
他是在笑的,一直都在笑,仿佛沐浴在不停地殺戮與死亡之中,那樣華美又令人恐懼。
他是神,那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