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燈光昏暗的暗巷中。
與巷子外面燈火明亮又熱鬧的小吃一條街相比,處在兩排房屋中間的小巷子就顯得幽靜許多。
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借著房屋中間散下來的一點光芒腳步匆匆地朝著巷子外走。
嘴裡氣惱地罵道:「瑪德,摳死了,大晚上的也不開燈!搞的老子路都看不見,省著那點電費是能發財嗎!」
巷子裡前後就只有他一個身影,明明是自己走出來的腳步聲,卻讓他心裡毛毛的,隨即整個人突然變得怒氣沖沖,作勢一腳踹飛別人門口停靠站的自行車,想給自己壯壯膽。
「哐當——」
無辜的自行車倒地,隨之而來的就是男人痛苦的謾罵。
「哎喲!疼疼疼——瑪德!!敢絆老子,去死吧!」
也不知道他踹到了自行車哪裡,踹出去的那條腿也被倒下去的自行車帶的向邊倒了下去,而他身體本就不靈活,被迫原地劈了個叉。
憤怒的表情變成了痛苦,倒在地上無能狂怒。
而就在此時,巷子傳來了第二個腳步聲,還有重物拖地摩擦的動靜。
倒在地上一時疼的起不來的男人扭頭一看,就見一個身影拖著什麼東西背著昏暗的光芒向他走來。
男人剛想叫那人扶他一下,可在看清那身影手裡拖著的東西是什麼之後,瞬間瞪大了眼睛,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卡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身影拖著的是一條人腿,他剛剛走過的乾爽地面出現了可疑的水漬,而那身影另外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把刀……
男人似乎已經聞到了血腥味,眼看著那身影朝著自己走過來,頓時慘叫出聲:
「啊啊啊——!!」
一道充滿驚恐地尖叫從黑暗的巷子中傳了出去。
男人抬腳亂蹬,趕緊翻身爬起來,瘋狂往巷子外跑。
此時,秋玉樹下班後牽著黑白花的牧羊犬走進小吃街,打算打包一份夜宵回家。
剛在一個燒烤攤子前停下,還沒點菜,里的就聽到腿邊的牧羊犬在瘋狂吼叫。
「汪汪汪——」
「嗚嗚嗚……」
秋玉樹低頭一看,只見牧羊犬前腿緊繃張開,身體微微下壓,朝著一個方向齜牙咧嘴,發出低低地嗚鳴聲。
「哇,兄弟,你這狗好兇啊,嚇我一跳。」
邊上的食客們以為牧羊犬要對誰發起攻擊,嚇得趕緊起身躲開,見牧羊犬並不是對向自己的,這才拍著胸口抱怨道。
「不過你這狗長得倒是挺帥的,兄弟你養的不錯,多少錢買的啊?吃什麼狗糧……」
「抱歉抱歉,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可能是人太多了,它有點害怕,」秋玉樹滿臉尷尬,俯下身去拍低吼的牧羊犬。
威脅道:「木木,別叫了,再叫今天的肉乾就不給了!」
「嗚嗚嗚……嚶嚶嚶……」
牧羊犬卻表現地有些急躁,躲開秋玉樹的手,咬著身上的狗繩就朝著小吃街外跑。
「哎喲我去!」
秋玉樹一下沒反應過來,又怕狗繩繃緊傷了牧羊犬的牙,腳步沒動,身體就下意識先出去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地上。
踉踉蹌蹌俯衝幾米遠後才穩住身體,用力一扯手裡的狗繩,想制止住牧羊犬,「慢點!別……」
「啊啊啊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訓斥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了驚慌恐懼的叫聲。
秋玉樹回頭一看,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只見他剛才站的那塊地方,一個身形瘦弱,容貌凶神惡煞的男人正舉著一把剁骨刀砍向一個身形肥胖,在地上滾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