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住宅區道路燈光昏暗稀疏,空蕩蕩的路上空無一人,寂靜地只能聽到行人的呼吸和心跳。
彭水娟表情平靜地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著馬路對面的垃圾桶發呆。
不知站了多久,寂靜的街道突然傳來幾聲悽厲的貓叫狗叫,隨後伴隨著幾個男人舌頭打結,磕磕絆絆的污言穢語響起。
幾隻流浪貓流浪狗從垃圾桶邊上的巷子裡狂叫著跑了出來。
白天的城市很危險,只有在夜裡,人類熟睡的時候,這些小傢伙才會從隱蔽的角落鑽出來,翻著垃圾桶尋找食物。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個醉醺醺地男人從巷子裡追了出來。
「這些小畜牲跑的真快!」一個挺著八個月份的大肚子男人一手攀著同樣醉醺醺的男人脖子,打著酒嗝,罵著逃跑的流浪貓狗。
「等,等明天……」另外一個男人搖晃著身體,斷斷續續地說,「咱們晚上,帶上套子,把這些畜牲都抓了做下酒菜,嗝……」
「嘿嘿……」邊上的幾個醉漢想到這美事,嘿嘿直笑。
不過下一秒,他們就收起了笑容,個個扶著牆,嘔吐起來。
起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散發的惡臭味正好順著風吹到他們臉上,熏的他們眼睛都睜不開。
「咦?有女人?」吐了一回,腦子清醒了些,幾個醉漢發現了路燈下的彭水娟。
見彭水娟也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幾個醉漢立即露出不懷好意地表情,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商量一下,不約而同地帶著笑容猥瑣地朝著彭水娟走過去。
換作其他人,早就拔腿就跑了,可彭水娟只是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們。
她蹲了這幾個人挺久了。
這幾個人經常因為喝酒鬧事進拘留所。
不過這幾個人並沒有因此收斂,反而在出來之後惡意報復那些受害者。
他們次次踩著底線作惡,對他們的懲罰也有限,受害者們不堪其擾,也實在不敢賭這些人的良心,怕他們傷害自己家人,久而久之,他們氣焰更囂張。
作為新搬來的獨身租戶,彭水娟也沒少被他們惡意敲門。
幾個醉漢東倒西歪的走過來,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其中一個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醉漢率先開口,
「美女,一個人啊……」
「嘿嘿,要不要哥哥們陪你玩玩……」
他們嘴裡說著輕薄的話,身上刺鼻的酒氣隔著幾米都能聞到。
彭水娟厭惡的皺起眉頭,長袖下的手指微動,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透明絲線快速纏繞上幾個醉漢的四肢。
手指跳動,下一秒,慘叫聲響徹無人經過的道路上。
「啊啊啊,啊啊!!」
「疼疼疼,我的下巴!」
「嗚嗚嗚……窩呃和頭……」
「牙,我的牙!!!」
醉漢們撲通一聲,五體投地,原本粗鄙不堪的嘴臉全是痛苦的神色。
身上哪哪都疼,就一雙手,幾人都不知道先安慰自己身上哪一塊受傷的地方。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一個醉漢對著另一個醉漢揮起了巴掌。
「你竟然敢推老子?!」
「啪——」那醉漢毫不猶豫的反擊了回去。
「放你爹的屁!誰推你了?倒是你,敢對老子動手,想死是不是?!」
這話說完,雙手就不受控制的掐上了對方的脖子。
酒精侵蝕了他們本就衝動的大腦,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不由己。
「別,別打了……」其中一個醉漢晃了晃遲鈍的大腦,上前試圖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