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張建仁和王春香躺在床上,美滋滋的想著即將到手的一百塊,已經開始幻想別人羨慕的眼光了,哪怕這錢一時半會的花不出去,但是也足夠倆人得瑟了。
本來定下來就可以拿到彩禮了的,但是錢婆子硬是說要等張秀秀出嫁的那天才給,不過也就是明天的事了,等得起。
「大晚上的,你怎麼還穿著這衣服,不睡覺啦?」張建仁沒好氣的問道。
「你懂什麼,我嫁給你這麼多年,還沒有穿過新衣服呢,還不能讓我感受感受?」王春香滿臉喜悅的摸著身上的紅底藍花的新襯衫,得意的說道:「你別說,這許家還挺看中你妹子的,竟然還送了一件新衣服來,還是大紅色的,我和你結婚的那時候都沒有穿過呢!」
「我媽留下的那些衣服不都給你了,裡面還有好些半新的呢,不夠你穿啊?」
王春香白了他一眼,想說那是死人留下的衣服,有什麼好的,但一想到那畢竟是他媽,到底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能一樣嗎?新的就是新的,舊的就是舊的,連味都不一樣呢!」常年勞作流汗,沾上汗水的衣服,都醃入味了,怎麼洗也不如新的好。
張建仁翻了個白眼:「就你矯情,你看看大隊上有幾個女人像你一樣衣服多?不都是兩套換洗嗎?還有的都沒得換洗呢!」
王春香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隊上其他女人沒有換洗的衣服?」
張建仁眼神一飄,然後又快速回神,打著哈哈說道:「就是看她們常年穿著一樣的衣服啊,這難道不是沒得衣服換洗啊。」
「好啊!」王春香咬牙切齒的掐了一把張建仁的胳膊,「竟然還去看別的女人,你皮癢了是吧?」
張建仁呼痛:「哎喲,我又不是故意的,難道人家和你打招呼你還能不理人家?」
王春香氣道:「明天你和我說說,到底是誰和你打招呼,看我不收拾她,不去管自家漢子,竟然和別家漢子有說有笑的。」
張建仁趕緊扯開話題,怕再說下去自己就要露底了:「哎呀,就是走在路上遇到而已,你計較這個幹什麼,來來來,你起來轉個身給我看看,哎喲,你穿這衣服比我妹子好看。」
「是吧?」王春香聽到後面這話立馬笑了,摸著身上的衣服想了想:「要不這衣服我們留下?不給你妹子帶走了?」
張建仁嘴角抽了抽:「我本來就沒打算給她帶什麼東西過去,就她身上那一身衣服就行了,可是這衣服是許家送過來的,你可別忘了,那一百塊錢彩禮還在許家手裡呢,別鬧那麼難看。」
王春香一聽這話,一想也是,依依不捨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說道:「那今晚我要穿著它睡。」
「行行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睡吧,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第二天一早,倆人便早早的起來了,說是早起,但也已經八點了,村裡的人早就上工了。
王春香和張建仁倆人在廚房裡吃著早飯。
王春香朝梅薔花所在的房間努嘴:「看你妹子,懶的什麼樣,還不起來,等會人家接親的就來了。」
「管她呢,反正到時候能出門就好了,我說你怎麼還不把衣服換下來?」
「急什麼?」王春香沒好氣的颳了他一眼,氣沖沖的吃完飯,丟下碗回房間,走之前還不忘吩咐張建仁:「把碗給洗了。」
張建仁滿臉無語,也不知道自己又惹到她哪了,但是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吧?
王春香回到房間,換下了衣服,又氣沖沖的拿著衣服朝梅薔花的房間走去。
「砰砰砰!」
木質的房門被拍得直作響。
梅薔花正等著她呢。
門一開。
拿出迷幻噴霧朝她的臉一噴。
然後將她扯進了房間裡,關上門,所有東西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