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並不知道自己在燕江玹心中已經成了一個對他別有所圖的女流氓至於那兩個小太監,其實她只是在太后面前提了一嘴。
她說燕江玹那邊沒人伺候狼狽的緊,如今他們已經有婚約,他狼狽不堪的話丟的是她的人,求太后派人去伺候。
那兩個人是太后安排的。
其實這也是盛暖對太后的一點試探太后平日裡只一心禮佛,從不過問太多,即便貴妃自縊,太子外祖被抄家,太后都從未干涉過。
她想知道這位是真的漠不關心,還是只是在明哲保身,畢竟她知道,太后也不是楚皇的親生母親。
等到得知曾經伺候過燕江玹的太監被安排過去,盛暖就大致有了猜測:雖然這位太后娘娘看起來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只是給了個藉口,太后就趁勢安排了人去照顧燕江玹大概率是平日裡礙於楚皇多疑且強勢,不得不明哲保身。
燕江玹那邊傷勢已經被處理,也有人伺候,她終於可以鬆口氣,這天,用完早飯,就被三皇子燕江容叫著一起去了馬場。
秋獵將至,這些皇子公主們要練習騎射,在練習之前,他們先要給自己選陪著練習騎射的伴讀。
燕江容笑著讓盛暖也選一個,盛暖應了聲,站在旁邊觀看場上的比賽。
參加比賽的都是京中權貴之後,這場賽事就是給他們一個充分自我展示的機會,趁機在皇子公主們面前露臉,得以侍奉皇子公主左右。
比賽分為騎、射兩部分,場中賽事激烈,場邊,一眾皇子公主看的津津有味。
「我要安佑文,就他了。」最早說話的是剛滿十歲的十一皇子,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嬰兒肥,興沖沖大喊。
被他點到的少年一勒馬韁朝他拱手:「多謝十一殿下垂愛。」
之後又有幾名皇子公主選走了自己的伴讀其中最突出的是兵部尚書裴崇山的嫡子裴瑜,可所有人都知道,裴瑜是三皇子的人。
沒了前太子,素有才名的三皇子理所當然成為楚皇面前最受重視的一個,那些皇子公主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冒然跟三皇子過不去。
可盛暖的注意力卻在最角落那個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上衣服明顯陳舊,甚至略微有些不合體。
而分給他的馬是病馬,弓是破敗修復過的殘弓,以至於無論是騎術還是射箭,他的表現都在末流。
可盛暖知道,他才是這些人裡面最厲害的那個。
那少年叫裴景,是那個場中表現最優秀的裴瑜的庶弟裴景的母親是兵部尚書醉酒後寵幸的洗腳婢,是自詡清高的兵部尚書心中的污點。
也是因此,裴景和自己母親在尚書府的日子很是不好過。
他想通過這次皇子們選伴讀露頭,卻沒想到,嫡兄裴瑜早已聯合三皇子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等到所有人都選好了伴讀,剩下的那些年輕人失落不已準備離開的時候,盛暖忽然伸手指向裴景:「三殿下,我想選他。」
九公主燕懷玉可算找到機會了,立刻嗤笑奚落:「臨安郡主眼神可真好,真會選。」
盛暖挑眉渾不在意:「多謝公主誇讚。」
燕懷玉:
燕江容蹙眉:「臨安,為何要選裴家小公子?他看起來並不太擅長騎射。」
盛暖嗯了聲:「沒什麼,就覺得他東倒西歪騎馬和稀里糊塗射箭的樣子挺好玩兒的。」
其餘幾個皇子公主頓時笑了,燕懷玉撇撇嘴十分不屑,但知道自己無論是動口還是動手都不是盛暖對手,到底沒再出言奚落。
燕江容與裴瑜不著痕跡對視一眼,隨即笑了笑:「好,臨安高興就好。」
裴景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希望,卻不想毫無預兆柳暗花明。
雖然臨安郡主在京中名聲不好,是出了名的跋扈無腦可他現在別無選擇。
只要能有半點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下一瞬,裴景走到盛暖面前恭敬行禮:「裴景見過郡主。」
盛暖嗯了聲:「以後你就跟著我練騎射,放心,本郡主不會虧待你的。」
裴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