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樂生的呼喊聲在空曠的室內迴蕩,每一次呼喚都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的聲音從最初的焦急與絕望,逐漸變得沙啞而微弱,但那份深情與執著卻絲毫未減。
他將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聲聲呼喚之中,希望能以此喚醒闕欣愉的回音,哪怕那只是虛幻的幻想。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他的呼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有那刺骨的寒風和滿地的碎玻璃陪伴著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無力,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也染紅了那片曾經屬於他和闕欣愉的天地。
終於,在一次拼盡全力的呼喊之後,柴樂生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
他的眼前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也漸漸遠去。
他知道,自己即將失去意識。
但他依然不甘心,依然想要再看到闕欣愉一眼,再聽到她的聲音。
這一切卻都已經無法實現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
周圍是潔白的牆壁和忙碌的醫護人員,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他動彈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從頭到腳,就像是一具新鮮的木乃伊。
他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那是傷口在癒合時所帶來的必然反應。
「小愉愉?」
柴樂生想起了闕欣愉。
他的的面容立即被極端的情緒所扭曲,雙眼圓睜,布滿了血絲,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與無助。
他的嘴唇因用力而顫抖著,終於,隨著一聲壓抑已久的怒吼。
他的嘴巴猛地張開,那聲音不再屬於人類溫柔的交流,而是化作了野獸般原始而狂野的咆哮,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不甘。
「啊——!」
這聲嚎叫穿透了病房的每一個角落,連空氣中都震顫起來,驚得周圍的醫護人員紛紛投來驚愕的目光。
他們迅速上前,試圖安撫這位情緒失控的病人,但柴樂生的動作比他們的反應更快,更猛烈。
他猛地一掙,身體裡蘊藏著不可估量的力量,直接從病床上翻滾而下。
動作之突然,讓努力拉住他的醫護人員措手不及。
他的身體重重砸在地面上,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只是繼續在地面上翻滾著,每一次翻滾都伴隨著更加悽厲的哭嚎。
「小愉愉……小愉愉……小愉愉……」
這三個字,成了他此刻唯一的語言,每一個音節都飽含深情與絕望。
他在呼喚,在呼喚一個對他而言至關重要,卻又已失去的存在。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助與乞求,像是在向整個世界尋求一個不可能得到的答案,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小愉愉」要離開他?
面對柴樂生如此激烈的反應,醫護人員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焦急。
他們迅速圍攏過來,試圖通過語言安撫、身體接觸甚至是藥物干預來穩定他的情緒,但一切努力似乎都如泥牛入海,沒有激起絲毫波瀾。
柴樂生在地面上翻滾的動作越來越劇烈,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沉重的聲響。
他不把他的身體當做是血肉之軀,而是失去了控制的機械。
他的四肢胡亂揮舞,不時地碰到床腳、桌椅,甚至是尖銳的醫療器械,卻渾然不覺疼痛,只是繼續著他的呼喊和滾動。
醫護人員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的眼中滿是擔憂與無助。
他們試圖靠近,卻又怕自己的動作會進一步激怒柴樂生,加重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