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餓肚子,明儀和明禮學會了快速喝粥,幾口一碗;喝完趕緊跑去鍋前盛,兩碗下肚,再去看鍋里已經沒了。
鍋上連個米粒子都沒有,乾乾淨淨的,只需用清水搓洗一下就行。
明儀放下碗,跑到推車前坐下,捂著還是餓的肚子苦著臉。
程明禮走上前悄悄塞一根肉乾到她手裡,明儀驚訝回首,「哥哥。」
「吃著,知道你沒吃飽。」程明禮笑眯眯望著她。
明儀撕下一塊兒遞到他嘴邊,「哥哥也吃,你應該也沒吃飽吧?」
練武之人,消耗大,今日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就那兩碗稀粥能頂啥事?
「哥哥這裡還有兩根,你先吃著。」程明禮從衣袖裡拿出兩根肉乾給她看。
「娘昨天給的肉乾沒吃嗎?」明儀詫異不已,「不是讓你吃了嘛!練武之人體力不足是大忌,之後的路多數要靠我們自己找吃的了,沒有足夠的體力怎麼去找呀。」
家裡的飯吃不飽,他們得打野食兒的。
程明禮笑容不減,文質彬彬,張嘴想說沒事兒,嘴裡塞了肉乾,將話堵在了口中。
「有吃的就吃,不要留著,留著沒用。」總不能她一個人吃肉,不給哥哥吃吧?這可是哥哥節省下來的,要吃一起吃。
明儀將剩下的肉乾塞進嘴裡慢慢嚼,干硬的肉乾有淡淡的鹹味兒,夾雜肉腥,不是太難吃,但也不好吃。
不過,他們是有的吃就不錯了,不能嫌棄。
「來。」見她吃完嘴裡的,程明禮又分了一根給她,「吃完了去找娘拿。」
明儀點頭,他們帶出來的肉乾其實沒剩下多少了,半個月消耗,即便再節省也是一家四口吃;他們身上的肉乾早就吃完了,只剩下娘那裡還有一些。
吃完嘴裡的,程明禮牽她起身去找陳大丫。
陳大丫剛洗完鍋,看到他們過來,默契的走到行囊前掏出幾根肉乾給他們。
「省著點吃,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
「娘,我也想省著,可是餓呀。」明儀摸摸小肚子,多少年沒經歷過餓肚子的感受了;來到這個世界是把飢餓、辛勞體會了個遍。
程明禮無奈笑道:「娘,我跟妹妹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們練武消耗大一些;等歇下來,我和妹妹會出去找吃的。」
陳大丫嘆望著一雙兒女渴望的目光,心疼的嘆氣。
「喊上你們爹一起。」
這該死的乾旱是不給人活路啊!
一雙兒女大的十歲,小的才七歲,就要為了填飽肚子四處奔波。
「好嘞。」明儀答應的快,拿了肉乾就走。
程明禮跟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看妹妹低頭吃肉,微微一笑;藏起了兩根肉乾,只吃一根,他比妹妹大,能少吃就少吃一點了。
藏起來的肉乾等妹妹餓了、饞了給她解饞。
明儀吃的專心,程明禮注意著她腳下的路,怕她不看路崴了腳。
「你們在吃什麼?」
明儀咽下最後一口肉,愣了愣,循聲望去便見程明月滿臉怒氣,從前方大步而來,「你們吃獨食兒!」
「祖父祖母,爹娘,他們倆吃獨食。」指著程明禮兄妹,程明月激昂叫喊,「他們肯定在吃好吃的。」
明儀低頭看了看手上,還好肉乾被曬乾了沒有油腥兒;嘴裡有點味道,但也不礙事,不走近了聞不到。
程明禮有片刻心虛,轉念一想這些都是他和妹妹獵了自己做的,又沒吃家裡的,心虛什麼;誰讓程明月不出去打獵的,一天天就知道盯著他們看。
程大柱、羅翠花、大房二房不約而同看向程明禮兄妹,以及失態到毫無女娘樣兒的程明月。
聚集的族人們紛紛也看了過去,卻見程明禮和程明儀兄妹鎮定的很,反而程明月暴躁異常;不由搖頭,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程大柱家的日子算是他們之中最好過的,家裡的孩子們爭氣,知道出去找吃的;連最小的兩個也沒閒著,每每回來總能帶些吃食。
但是,他們家也有一個不懂事的女娘。
有事沒事吵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