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被禁足的事情傳到明嫿耳中,她只輕輕一笑,側目問伺候在旁的肖梅,「小梅,你覺得這樣的懲罰,輕了還是重了?」
「輕了。」肖梅眉目微動,在她的目光下,繼續說道:「對主子心生不平,本身便是大錯,有錯當罰;禁足不算懲罰。」
「聰明的丫頭。」
明嫿輕笑,禁足算什麼?什麼都不用干,餓三天能幹什麼?肖雲的娘始終是疼她的,不會餓死她;所以,她是想借主子的手教導女兒,她是不得不禁女兒的足,面子功夫做足了。又能用肖雲試探她的深淺,看來,這兩房人的競爭也大丫。
「肖雲的娘心大了,且看著吧;若是行差踏錯,直接卸了她娘的差事打發出府。」真以為他們是師傅送的人,她就不敢發落了。
肖梅雙手恭敬束在身前,微微垂眸;對她的話只作未聞,將身為一個奴婢的本分展現的淋漓盡致。
明嫿笑了笑,「睡吧,明兒個早起要去公府拜見師公,你把我明日要穿的衣裳準備好;對了,明日適合穿黃色、棕色,棕色穿著不太好看,也不迎合明日的場合,就穿淡黃吧。」
「是,小姐。」
伺候她躺下後,肖梅打開明嫿那滿滿當當的衣櫃,從裡面挑選出兩套衣裳,一套嫩黃,一套淡黃;首飾也配套放在梳妝檯上,她的母親曾經伺候過老夫人梳妝,這一手本事她也學到手了。
小姐的脾性是不錯,也好伺候,沒有為難下人的習慣;只要伺候好了小姐,她身為大丫鬟的日子就會非常好過。娘的教導果然沒錯,不管是哪一位主子,不要真的在主子面前放肆。
因為,放肆的後果是她們承擔不起的。
翌日。
天剛蒙蒙亮,明嫿從睡夢中醒來,睡在小塌上的肖梅聽見動靜忙醒了過來;只是,她揉揉眼睛,強打起精神。
「小姐是要起身了嗎?」
「已經起來了。」明嫿走到梳妝檯前,慵懶打了個哈欠,「小梅,去幫我端些熱水來洗把臉。」
「好,小姐稍等。」肖梅轉身打開房門,出了房間後順便關上門;初秋的天兒,早晨涼風習習,京城的秋天依然乾冷,不關門容易讓涼風吹進屋裡。驟暖驟冷最是容易傷寒。
端坐梳妝檯前,明嫿拿起了木梳,一點一點梳著長發;不到八歲,她的頭髮已經齊腰了,古代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說法,不能輕易剪髮。這些年,她愣是一次沒剪過頭髮,導致頭髮太長不方便打理。
「小姐,熱水來了,是先洗漱,還是先梳妝?」肖梅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名中年婦人,熱水放下給明嫿見禮後又退了出去。
明嫿沒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問她,「方才那位是你的母親嗎?」
「是的,小姐,那是奴婢的母親;奴婢無法端兩盆熱水,這才請了母親幫忙,請小姐恕罪。」肖梅放下水盆,恭謹請罪,態度真誠,不似作假。
明嫿搖搖頭,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可請罪的,我看你母親是知道禮數的,做的很好。」
「多謝小姐不罪。」肖梅稍稍鬆了口氣,又問她,「小姐,您方才未回答奴婢,是先梳妝,還是先洗漱?」
「洗漱。」
明嫿起身走了出來,肖梅伺候她漱口、淨面;而後才是梳妝,梳妝之前,肖梅問道:「小姐,奴婢為您準備了兩套衣裳,您看是穿嫩黃的,還是淡黃的,兩套首飾都是配套使用的。」
「嫩黃吧。」顏色嫩,正適合她這個身體的年紀。
「是。」
肖梅先給她梳妝,妝容不用畫,只修一修眉形,保持眉形不變即可;小姑娘臉嫩,其實不適合上妝的,這個年代也沒有用品能洗乾淨妝容的的東西,很容易留在毛孔之中。而古代唯一的潔面方式便是用溫水敷敷臉,再用涼水收縮一下毛孔完事。
頭髮梳成垂掛髻,髮髻左右簪上小碎黃花,再穿上嫩黃的裙子;一枚小淑女成功出爐,打扮的清新自然,明嫿很滿意,
打扮完畢,明嫿打發了肖梅到門外等候,她拿了一個小盒子裝上一枚昨日給徐首輔等人的靈果;一樣是看上去歪瓜裂棗的樣子,唯一不同地便是比給徐首輔等人的稍微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