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為陳家出診之後。
時萋的醫館慢慢開始有人光顧。
但都是些較棘手的病症。
一打聽才知道,陳家下人僕婦把她吹的神乎其技,天上有地下無。
時萋暗自擦汗,知道對方是沒惡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捧殺她呢。
每每有人提及,她都解釋一番。
之後傳言又多了一句:小大夫不僅醫術了得,為人也謙遜。
只是疑難病症的脈象繁雜,不好斷病。
診脈時除了觀脈象是否順滑固澀外、潤脈象二十四小時還有自己的運動規律。
簡單的病癥結合經驗與病人面色、症狀後能夠快速斷病。
但若病症較多,則需要久候。
診病時間長,相應的減少了病患的數量。
每日也算輕鬆。
李老大夫的脈法屬「難經」,即便有些病人治不得,但斷病很準。
時萋學習時下了苦功,診脈盡得李老大夫真傳。
再就是她本體的加成,對各種藥材的藥性運用的得心應手,下藥准、見效快。
便是即便外頭有人吹她吹的能力出眾。
她也沒有砸招牌。
病患來的多了,最高興的是牛大嬸。
她之前一直擔心這醫館會一直不賺錢。
每日收拾起藥材來,腿腳都輕快了不少。
秋末,帝城附近的幾個城池被叛軍占領。
周邊也有多地出現自立為王的情況。
武方縣雖沒還沒有被其他勢力攻入。
但縣城依舊命人關閉了城門。
城裡店面關了大半,都緊閉門戶躲在家中。
時萋也關了醫館,若是有鄰里街坊得了急症的。
只要敲了門她就會接待。
牛大嬸嘆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太平。」
「至少要亂個兩三年吧。」時萋趁著沒有病人上門,把自己的一套刀子和銀針都消毒保養了一下。
「這世道,哎!」
城門關了四五天,看周邊沒有其他武裝力量來攻打自己的意思。
縣城又命人開了城門。
街上安靜了兩天,就又漸漸地熱鬧起來,縣丞與此地的百姓都挺有意思的。
並不太管周遭的閒事,又有些膽小。
即便知道周邊不安定,世道不太平。
百姓們該出來的依舊出了門。
別管誰掌權,日子總是要過的。
武方縣這邊對於男女婚配問題幾乎不查。
像時萋這樣的「大齡未婚男子」也沒有衙役上門問詢。
不像興陽州,懲罰機制一日嚴過一日。
她離開時聽說罰款金額已經上漲到了五兩,若次年還沒有婚配罰銀翻倍,官府會強行拿人,胡亂給配一個。
這屬實是有點可怕。
現在周邊亂了起來。
估計以武方縣丞的性格,更不會在意平民百姓有無婚配了。
倒是有幾個熱心的。
因時萋與牛大嬸母子相稱。
時不時都就找牛大嬸聊天,明里暗裡要把自家閨女、孫女介紹給時萋。
態度極其熱情。
牛大嬸若不是知道時萋是姑娘,她差點就頂不住被對方說動了。
有些人提的次數多了,卻每次都遭到委婉推拒,又看出牛大嬸面色遲疑,似有難言之處。
沒多久,給時萋說親的人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