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郊的一路,即便又弄了個灰頭土臉,時萋因得了寶貝而心情大好,也沒那麼多牢騷了。
只是到了溫泉莊子外頭,趁著夜色翻牆跳進去時,竟被人察覺到。
時萋很是不解,大姐夫衛嘉許帶出來的護衛什麼水平,她心裡可是有數的。
離開前的那幾晚,她在莊子院牆附近可是特意轉悠好一會兒,都沒人察覺。
怎麼短短三四日,這些人的水平就提上去了?
她一落地就察覺到周圍的空氣波動,竹子也實時匯報,周遭巡邏的護衛都在往這邊涌。
時萋快速閃身往莊子內奔,她們居住的院子離這院牆可有些距離,屬於莊子的中心位置了。
何時儀的莊子占地頗廣,甚至比忠勇侯府要大許多。
這是正常現象,京郊的莊子都是個頂個的面積廣,畢竟這邊不是京城中寸土寸金的地界。
即便她已經在溫泉莊子中踩了無數次點兒,再加上她不斷釋放精神力使絆子,還是沒能甩開後面的人,甚至周遭和身後有更多的人圍攏過來。
時萋本來回的悄無聲息,但後面的追兵鬧得動靜有些大了。
不多時衛嘉許帶來的一隊護衛也點燃了火把到處查探。
莊子內的管事、農戶漸漸出屋查看情況。
出來的人一多,時萋的氣息漸漸被遮蓋住。
她發現後頭追著的人暫時落後些許,趁機回了自己院子。
屋裡的幾個小丫頭也早都爬起來了。
特別是秋桃,自從接了這麼個掉腦袋的活兒,她哪睡過一宿的安穩覺?
整日整日的心焦著,害怕著,頭髮都掉了大把。
也就是小姐的畫工驚人,一點也看不出她的黑眼圈來。
剛剛外頭一有動靜,她就像驚弓之鳥,差點沒從床榻上蹦起來。
忙叫了釧兒、銖兒兩人到身邊,才略微踏實一點。
還是釧兒拍板:「先開門出去看看。」
說不準就是人回來了。
她提了燈籠剛出臥房的門,就與一個黑影撞了正著。
釧兒心裡一個突突,差點沒驚叫出聲。
還是時萋一把捂了她的嘴,拉著她一閃身進了屋子。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齊齊的幾聲,還有帶著顫音的。
時萋沒時間安撫幾人,忙指揮著:「快給我換衣服,裡衣外面套個罩衫就行。」
「不用系太緊,這樣,這樣就可以。」
「頭髮拆散了。」
「鞋子,鞋子換一雙。」
銖兒一開始慌亂,後頭也知道七小姐想要換什麼裝束了,手裡的動作慢慢也穩了。
秋桃那邊不等小姐吩咐,已經開始自顧自的換衣服、換髮型。
至於臉,她自己還是不敢隨意亂動。
她粗手粗腳的,萬一私自動手,再把小姐那昂貴的面具扯壞了。
又釧兒、銖兒兩人更衣,不過片刻時萋就收拾妥當了。
她招呼了旁邊頂著和她一模一樣臉的秋桃過來。
而後將她臉上的麵皮小心的撕下來。
秋桃那兩個漆黑凹陷的大眼窩嚇了三人一跳。
這是……日夜都不敢合眼,硬熬的吧!
時萋拍了拍她:「秋桃辛苦,回頭給你加月利……」
她進屋不過半刻,門外一連串的腳步聲過了來。
隨後何時儀身邊的符嬤嬤聲音傳進來:「七姑娘,莊子中進了賊,你這邊有沒有異狀。」
時萋抬了抬下巴,釧兒會意的過去開了屋門:「嬤嬤,剛剛是怎麼了?我們都聽到了聲響,只是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