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在田坎上走著,看著面前人們豐收的畫面。
鳳臨國的百姓賦稅極重,別說沒有這麼好的收成,就算有也是上交給朝廷,辛苦了一年最終留下的糧食還不夠一家人飽腹。
如果她能把這裡的糧食種子帶到鳳臨國,讓那裡的百姓增加產量,或許能改變他們的生活。
「你在做什麼?」楚清辭叫住文佑霖。
文佑霖愣了一下,在看見楚清辭時,眼裡閃過不屑。
果然,昨天沒有挑選他並不是對他沒有興趣,而是在欲擒故縱,今天就沉不住氣了,開始試圖引起他的關注了。
這種女人見得多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那些女學生也是各種裝模作樣,與這個村姑的表現一樣。
只不過這個村姑更大膽,昨天一直在牛車上騷擾他。
「割谷穗啊!」
「你看看你腳下,到處都灑著谷穗,這也太浪費了。」
旁邊還有幾個村民,見到文佑霖腳下的谷穗,頓時心疼得像什麼似的。
「你們這些知青哦,還真是不知糧食的珍貴,怎麼能掉這麼多谷穗?」
「快撿起來吧!這些谷穗都是我們的口糧,多浪費一把,就多一個人餓肚子。」
楚清辭拿起小本子,記下了文佑霖的浪費行為。
「做事不仔細,浪費可恥,扣工分。」
「我第一次割,難免會有疏忽,這也要扣工分?」文佑霖氣道。
「你旁邊的這位——同志也是第一次割,他就做得很好。同樣都是第一次做人,為什麼他能做到,你就做不到?」楚清辭嫌棄。
「小辭,還是別扣工分了,我陪著這位文同志撿起來就是了。」唐珊珊說道,「文同志第一次干農活,你包容一下嘛!」
「不扣他的,那扣你的?」楚清辭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既然做了這個記工員,那就要公平對待。他做得不好,就得扣工分。當然了,別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你要是願意替他扣工分,他的工分我就不扣了。」
唐珊珊表情僵硬。
工分關係著分到手的糧食,就算她願意少吃幾口,她爸媽要是知道了也會打死她的。
文佑霖見唐珊珊一副沉默的樣子,皺了皺眉。
本來唐珊珊幫他說話,他對她還挺感激的,覺得這個女同志心地善良,懂得關心別人。可是提起扣工分,她就一副恨不得躲起來的樣子,實在有些小家子氣。
扣工分又怎麼了?
少分點糧食又怎麼了?
難不成還能餓死他?
「扣吧,別為難她了。」文佑霖說道。
「工分是要扣的,這些谷穗也得撿起來,不能浪費。」
其實成熟的谷穗免不了會掉,其他人的腳邊也會掉些,但是他們都非常愛惜糧食,只要看見地上有谷穗就撿起來,絕對不會亂踩。
文佑霖這人的腳下有許多谷穗,他又沒有瞎,怎麼可能看不見?分明就是看見了,不願意彎下他高貴的腰。
楚清辭剛要走,唐珊珊叫住她。
「小辭。」
楚清辭停下腳步。
唐珊珊湊近楚清辭:「小辭,你不是喜歡文知青嗎?怎麼對他這樣啊?」
「誰說我喜歡他了?」楚清辭看著唐珊珊。
唐珊珊驚訝:「你昨天看見他的時候不是說」
「我說喜歡他了?」楚清辭問。
唐珊珊:「」
那倒沒有。
她說這人長得挺好看的。
難道這不是對那個文知青有意思嗎?
「既然沒有,那你怎麼覺得我喜歡他?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我喜歡他什麼?」楚清辭皺眉。
這時候,一個跛腳的青年從旁邊走過去。
楚清辭叫住他:「等一下。」
趙元熙 抬頭看向她,那雙冷漠的眼睛裡仿佛在說:做什麼?
見著這個人,唐珊珊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不敢在這裡逗留,連忙去幹活了。
「我等會兒要給我爸媽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