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何意?
眾人面面相窺,「少主....」
裴觀鶴斂眸,「我...撫州來信,說昭昭被晉國人擄走了,此時...我還尚未知道他們的目的,我....不敢賭。」說著,突然單膝跪下,看向眼前眾人,「走到今天,不全是在下一人之功,我亦知道此舉會讓你們失望,但是....眾位,見諒。」
報仇很重要,
可是沈昭昭於他而言也是不可失去。
「少主你這是作甚?」
「少主!」
「少主,萬萬不可!」
看著突然跪下來的年輕主帥,營帳里的幾位將軍也同是嚇了一跳。
王將軍連忙上前,「少主你先起來,你這樣我們怎麼擔得起?」
「是啊少主,你快起來。」
「就是啊,就這麼點事,少主你說你跟我們這麼客氣幹嘛?快快起來。」
裴觀鶴在王將軍的攙扶下起身,望著眼前一張張臉上揚著輕鬆笑意眼裡卻滿是關切的飽含風沙洗禮的臉,心情沉重無比。
垂下頭,「諸位,對不住。」
王將軍聞言,看一眼旁邊幾人,使勁使眼色。
倒是說幾句啊你們,打仗他老王在行,可是寬慰人這種矯情的事情,他實在做不來。
接收到信號,陳奉咳嗽兩聲。
硬著頭皮道,「其實少主你大可不必這般自責,鏖戰數日,雖說晉軍已到強弩之末,可我方將軍同樣也是疲憊不堪,暫時休整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且全州所有出口都被我軍圍截,他們也沒有糧草增援,這對他們來說,也僅是苟延殘喘而已。」
「陳將軍說得不錯,現下全州差不多已是咱們的囊中之物,而拿下全州,也意味著晉國最重要的邊防全部被咱們逐一擊破,至於踏平晉國,也是遲早的事而已。」
「不錯。」一年紀稍大的將軍立馬接話,「不過....」想到什麼,又微微擰了擰眉,「晉國如今已將舉國兵力召回內城,就算他們晉國皇帝是個沒用的東西,但五十萬大軍....也是個不小的數字。」
話落,營帳里又短暫安靜了下來。
五十萬,即使他們不可能輸,但到時候又要損失多少將士呢?背後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
戰爭,永遠是殘酷的。
王將軍:........
看著一個個開始沉默不語的同僚,他眼睛瞪得老大。
這些人,讓他們寬慰少主,怎麼一個個還把自己說沉默了???
「咳咳咳。」
王將軍咳嗽兩聲,感受著周遭壓抑沉重的氛圍,不由小心翼翼道,「反正我們現在閒著也是閒著,那不如.... 現下就來研究研究最後那一場大戰怎麼打?」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抬頭。
此話有理!
與其提前傷春悲秋,不如事先想好一切可能,這樣說不定到時還能將傷亡減到最低。
望著神情鬥志滿滿的眾人,裴觀鶴心裡那股沉重之感也少了幾分,壓下躁動的心緒,走過去,也加入討論之中。
既然他們知道沈昭昭於他而言的重要性,那麼此刻只需要等著他們自己主動來找他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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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昭昭也在劇烈的馬車晃動中悠悠轉醒。
睜眼,迷濛的神色很快褪去。
躺在鬆軟的絨毯上,慵懶的翻了個身。
這些年演得太久,以至於乍然要幹什麼還真有些不習慣。
果然如她所料,沈溫空約她見面的確不安好心,不過.....既如此.....
揚起嘴角,先前溫婉的氣質蕩然無存,精緻大氣的眉眼上竟染上幾分邪氣。
那她便就順勢而為咯~
他做初一,她才好做十五。
眼裡浮現些嘲意。
從始至終,她都沒覺得沈溫空這人會念及什麼骨肉親情,從原主上一世的記憶便可看出。
沈溫空那人,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