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目的很簡單。
第一自然是要問清楚那一摞報紙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二得讓金姝徹底死心,讓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後也別再給家裡寄信了。
現在時間不早了,兩個目的一個都沒達成,金茵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去。
她找到周艷珠,拉著她走到牆角。
「我有事想和你說,說完我就走。」
「說啊,咋了?又沒錢了?」
金茵嗓子一堵,沒想到周艷珠突然說這麼一句,搞得好像她接下來要說的就只是為了要錢。
「媽,你說啥呢,我怎麼能要你們的錢,我這次來,是想問你們缺不缺錢,如果缺,我這裡攢了一些。」
「你這孩子,說啥話呢,不是病了嗎?你正要用錢呢。」
「我再缺錢,也不能要你們的錢,咳咳咳」
周艷珠聽著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我們寄給你的錢沒收到?」
「錢?什麼錢?」
周艷珠一看她真的沒收到錢,立馬就激動起來了,那可是二十多呢,不是什么小錢。
「我和你爸塞在信里的錢啊,給你看病用的,你沒收到?」
「我收到信,裡面只有一疊舊報紙啊,你意思是,你往裡面塞錢了,但錢變成舊報紙了?」
舊報紙?
周艷珠難以置信,好好的錢怎麼可能變成舊報紙!
她急問。
「我和你爸親自塞進去的,不會有錯的,咋能是報紙呢。」
「媽,會不會是有人把裡面的錢拿了,又塞了點報紙進去糊弄我們?」
周艷珠一臉深思嘴裡嘀咕著。
「誰啊,信封都好好的,沒人拆開過,難不成是寄給你的路上被人偷了?城裡人還缺這點錢嗎?」
眼看著周艷珠怎麼都猜不到點子上,金茵心裡有點著急。
「寄出去之後能有什麼問題,錢肯定是在家裡丟的啊,你想想,家裡前陣子誰手裡突然有錢了?」
「突然有錢除了金姝也沒誰啊。」
「那就是金」
「不可能是金姝的!」
周艷珠語氣堅定,一口否定,那篤定的樣子把金茵氣的臉都憋紅了。
「你怎麼那麼信任她?我還很好奇呢,她一個普通鄉下丫頭哪來的錢辦工廠?」
聽到這裡,周艷珠再聽不懂金茵的意思那就是她傻了。
她看著金茵,語氣有些沉悶。
「所以你到底想說啥。」
「不是我想說啥,事實就是這樣,媽,我只是擔心你被騙了。」
「她是我親閨女,她能騙我啥?我這輩子也沒養過她幾天,我要是懷疑她是小偷,那我還是人麼。」
金茵一聽,心臟就像是被掐住似的,隱隱作痛。
她繃著臉,嘴角冷笑。
「所以這才幾天,你就認了別人當親閨女了,我說的話你也不信了,虧我還千里迢迢跑回來看你。」
周艷珠心口難受的厲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過得不好她都心疼。
剛要說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挖苦的聲音。
「千里迢迢回來看爹娘,也沒見你帶點什麼回來,畢竟養了你十幾年,你還能空手回來,臉皮真厚啊。」
原來是離得最近的女工聽到了母女倆的對話,忍不住開口嘲諷。
金茵臉皮一紅,強忍著怒意看過去。
「我帶沒帶東西你看到了?媽,差點忘了,給你帶的東西還在車裡呢,我這就拿給你。」
那女工一撇嘴,看著金茵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提醒周艷珠。
「你這閨女命好著呢,攤上你這麼個累死累活供她上學的媽。」
村里哪個女孩到年齡了不是輟學回家養豬幹活?
更別說金家還有三個兒子!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家,金茵別說上學了,天天能不能吃飽飯都是問題。
可周艷珠不僅供她讀書,天天還把好吃好喝的都先緊著她,到頭來呢?
八零年代卷死男女主(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