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來而薄涼,光散而淺淡。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忘川之壁下,海空之浩瀚。
諸人望之靜默,觀之蕭瑟,這種蕭瑟,非地理環境上的蕭瑟,也非別人的蕭瑟。
是他們自己的蕭瑟。
望魏蕤三人,本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呼來喚去皆是聲望。
觀無闕三人,本強敵環伺,處處受制,攻來殺去皆是仇敵。
一戰結束,卻還不是結束,只是讓人看到了之前那光的結尾。
光散,人顯露。
軒林川半臂掛墜,半臂在地,鮮血淋漓,臉白如紙,氣息羸弱如初生嬰兒。
但他沒死。
因為靖千塵到底還是護住了他,那靖千塵如何呢?
冰霜隨身,白雪皚皚,這樣冰雪相隨的冷峻公子,眉宇緊鎖,嘴角有隱隱血跡,觸目驚心,且隨身飄搖的冰雪也沾染上了幾分被擊傷的虛弱,不似之前神氣活現。
誰人能打傷靖千塵?
魏蕤?
總不能是無闕三人吧。
眾人仔細一看。
魏蕤跟靖千塵兩個頂端人物,後者負傷,略有狼狽,前者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猖狂的冷艷頗多了幾分玫瑰凋謝的不體面。
除此之外,無闕三人呢?
蒼白。
臉色很蒼白。
最為明顯的就是那個掌控好幾個大陣的...元嬰...巔峰。
不死未必是贏。
因為秦魚從沒把自己羅列到這樣悽慘卑微的境地。
他們無傷。
只是損耗過重。
但無妨。
「兩位,這青天白日的,你們以少欺多,隨便兩招就飛火流星砸得我家師弟師妹們好生狼狽,禮尚往來,那我們以多欺少一次,也不過分吧。」
秦魚笑盈盈一句,也算是點名了結果——這一戰,他們沒有輸,反而略贏了一籌。
既然贏了,就得給它定個結尾,就是不知道這結尾對方看不肯接受。
雖然這邏輯....
乍一聽很奇怪,但仔細一想,還特麼挺合理的。
眾人覺得自己中毒了。
魏蕤跟靖千塵盯著秦魚三人,尤其是秦魚。
他們自然心知肚明——這一戰,本不該是這樣的。
這陣,那靈石,這個小女修。
起了最大的關鍵用處。
她也有自知之明,現在才開始外交辭令。
一番話,說得尤其敞亮,又隱隱讓兩人心裡十分不舒坦。
魏蕤冷笑「好大的能耐,倒是小瞧了大秦無闕。」
秦魚「你們沒小瞧,就是沒料到我這麼有錢。」
魏蕤繼續冷笑「的確沒料到,但靈石再多,也總是外物,有承受極限。」
秦魚「那就先讓兩位看看在下的極限。」
說完,她手指一勾,一隻手上三根手指掛著三個囊袋。
「三十萬靈石。」
「還願來戰?」
魏蕤跟靖千塵當時那表情...
本是宗門世家出身的他們被土豪用錢砸臉——這裡,本趙公子包場了!
感覺如何?
全場眾人那抽氣的窒息感。
連方有容跟第五刀翎都在面無表情的面癱臉之下多了一抹...無可奈何。
是啊,小師妹太有錢了。
怎麼辦啊。
第一次被人用錢砸贏了強大的高手。
這種被巨富奶媽包養的感覺,全程奶滿血,通殺無極限。
這感覺...不可描述。
屈辱中帶點暗爽,暗爽中帶點刺激。
瞧著氣質蘭芝綴月般清新雅致的小師妹一本正經詢問對方,仿佛聯想到屢屢一本正經調戲自己跟大師兄的樣子。
哦,就不是個正經人。
卻愣是氣死個人。
方有容偏過臉,薄唇輕抿,眼角壓著些微莞爾笑意。
好笑。
嗯,她是覺得十分好笑。
被逗樂了。
但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青丘逗笑了,所以她只能偏過臉。
雲出岫就直接多了,她翻了個白眼,輕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