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國他們一行人回到知青點時,還在議論之前的事情,今天這一天過的可真是精彩。
錢建國推開男知青住處的門時,就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陳嘉樹,他正努力的扒著炕沿,想站起來。
他立即上前一步,將陳嘉樹扶起來,讓對方坐在炕沿上,然後問道:
「孫晟呢?不是讓他留下來照顧你嗎?」
「孫晟肚子痛,去茅房了,不怪他,是我想喝水,就自己下地了,沒想到還不適應一條腿站立,沒掌握好平衡,這才摔倒的。」
陳嘉樹擺了擺手,為孫晟開脫,一臉苦澀的說道。
「我讓張強去村里木匠那裡拿訂做的雙拐了,你可以在屋子裡先練習練習,等適應了再出門,不急於這一時。」
錢建國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索性說起了拐杖的事情。
「謝謝錢大哥!」
陳嘉樹喝了一口水,這才狀似無意的問道:
「早晨來知青點鬧事的潘家母子怎麼處理了?可不能讓他們往我們知青頭上扣屎盆子!可恨我現在這個情況,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說完還捶了捶自己的腿。
「他們被帶去鎮上公安局了。」
錢建國直接說道。
陳嘉樹聽了這話,顯然有些詫異,握著搪瓷缸子的手也抖了一下,緊張的問道:
「怎麼會這樣?」
「他們把趙大隊長家的靈堂都砸了,趙家嬸子能饒過他們才怪呢!」
隨即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陳嘉樹垂下了眼皮,借著揉搓斷腿根的動作,緩緩說道:
「哎!先不說潘暖暖做的事情,他們也確實可憐,女兒沒了...」
錢建國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接他的話茬。
這時候孫晟推門進來,看到錢建國回來,也開口問道:
「錢大哥,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可不能便宜了他們,潘家那兩個兒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一上來就往女知青的房子裡沖,肯定沒安好心!」
「都被公安帶走了,肯定能脫下他們一層皮。」
「那還差不多,我沒想到平時看著文靜的潘暖暖有這樣的家人,也難怪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孫晟大大咧咧的說道。
「人已經走了,就別議論了。」
錢建國說話辦事都很有分寸,更何況是已經離開的人。
這時候張強也回來了,帶回了新打造的雙拐。
「多謝大家的照顧,我自己練習一下,以後儘量不麻煩大家。」
陳嘉樹接過雙拐,然後慢慢支撐起身體,開始練習走路。
「不麻煩,你也別太心急,整個冬天足夠你練習了,慢慢來!」
張強撓撓頭,還是笨拙的安慰了兩句。
鎮上公安局裡,漣漪最是冷靜,她站了出來,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趙大隊長的老婆就一邊擦眼淚一邊告狀,雖然話里有些水分,但是張公安也能理解,畢竟任誰碰到來砸自己丈夫、兒子靈堂的人,都不會冷靜。
「現在輪到你們說了,誰告訴你們潘暖暖是被吳知青害死的,又是誰說趙栓子欺負潘暖暖的,你們的指控很嚴重,要有證據,否則就是誣陷,是要判刑的。
別給我扯託夢那樣的鬼話,否則我就以宣揚封建迷信的罪名,將你們都扣在這裡。」
張公安看著面前垂頭喪氣,氣焰全無的四人,說話也不客氣,對於這些沒有法律意識的人來說,你不說的嚴重一些,他們不會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潘母嚇的身體一抖,頭都不敢抬,聲音如蚊子一般:
「沒有...不敢...我就是...就是...想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