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不回來?」特意趕到城門口迎接大軍凱旋的阿昭眯起了眼睛。
副將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將大將軍的打算說了一下。
當著眾位將士和文武百官的面,阿昭沒說什麼,面上帶著上位者特有的親和笑容說了一番讚賞的話,然後吩咐賞賜。
緊著著,就是宮中大宴。
直到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笑了一整天的阿昭回到紫極殿,神色徹底沉了下來。
紫極殿裡的內侍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一言不發。
陛下這一年多以來,威勢是越發深重了。
除了一直跟著陛下的玉湖玉硯偶爾還能同陛下說笑兩句,其他人每次見到陛下都是小心翼翼的。
揮手讓旁人都下去,阿昭才松下來,一邊扯了扯衣領鬆口氣,一邊憤憤的罵了一句:「呵,敢親我,不敢回來了?」
她剛剛喝了些酒,這會兒酒意上涌,加上心中憋著氣,便覺得渾身發熱,頭也有些昏昏沉沉。
玉湖端著醒酒湯過來,見她雙頰通紅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心疼:「陛下,您若是不太能喝酒,便少喝點。」
阿昭擺擺手:「將士們得勝歸來,這是朝堂的大喜事。這種事情,朕怎麼能掃興。」
她接過那碗醒酒湯,聞了一聞,忍不住有些嫌棄,轉而一本正經的看著玉湖,「朕」也不稱了:「我覺得我沒醉。」
玉湖被萌得心肝兒顫了一下,可面上依舊是一派冷酷無情:「不行!陛下您不喝,明早又該嚷嚷頭疼了。」
阿昭:「……」
她委委屈屈的看著玉湖:「我這個陛下沒有一點威信的嗎?」
玉湖心說您覺得你這樣一副表情跟我談威信真的合適嗎?
她柔柔的說道:「不,陛下您威震四海,滿朝皆服。」
阿昭滿意的點點頭,就要趁機將醒酒湯拿開,玉湖又開口了:
「所以,小小一碗醒酒湯,想來是不成問題的。」
阿昭:「……」
她憤憤的瞪了玉湖一點。
若是在平時,在朝堂之上,哪個朝臣被她這樣瞪上一眼,怕是要擔驚受怕好些天了。
可是現在,她玉白的面容上鋪著一層層薄薄的粉,一雙大而圓的貓兒眼濕漉漉的,說是瞪人,不如說像是撒嬌更好一點。
玉湖表示我的內心毫無害怕,甚至想被您多瞪幾眼。
阿昭最終還是捏著鼻子將那碗醒酒湯慣了下去。
之後就是沐浴。
她趴在湯池邊上,玉湖和玉硯在一邊伺候。
阿昭本就有三分醉意,再被水汽一蒸,三分醉意變成了七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了起來。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白日裡的事兒。
「你們說,他都有膽子親我了!就沒膽子回來面對我?」她憤憤的拍了拍水面,溫熱的池水濺了兩人一身。
然而玉湖和玉硯兩人已經沒心思去管這個了。
兩人聽到方才阿昭那句話,如遭雷擊。
信息量有點大……
玉湖和玉硯對視了一眼,努力壓住狂亂的心跳。
她本就是冰雪聰明的人,這會兒已經聯想到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