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耳根一紅,一瞬間就想到了那不知名山野小寺之中的湛明。
她心說,找到了也沒用,湛明大師一心向佛,可虔誠得很。
不管心中怎麼想,當著秦氏的面,她只能低下頭,做出害羞的模樣。
秦氏見她這樣,只是笑,笑著笑著又有些擔憂:「為娘就怕,那太孫流落民間多年,萬一是個……豈不是委屈了我的昭兒?」
阿昭心說你想多了,男主就算是個和尚,那也是和尚中的龍鳳。
不過這種話題,不太適合她一個閨閣女兒家多說,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離開了。
回到院子裡,又閒著實在無聊。
阿昭想了想,讓人去和秦氏通稟了一聲,自己帶著珊瑚珍珠,便出了府。
姑娘家逛街,尤其是公府小姐,挑的地方,自然是這京城出名的貴人街。
阿昭有應昭的記憶,自然知道這具身體往日裡都喜歡去哪幾家店鋪。
比如這和寶齋,是京城裡第一等的珍寶首飾鋪子。
京城裡最時興的首飾款式,和最稀奇的好東西,多半都是出自這裡。
阿昭一進門,就覺得寶光赫赫,各色金玉首飾琳琅滿目,被整齊妥善安放在櫃檯之上,叫人目不暇接。
而店鋪外面,以及各個出口,都有身姿高大強壯的護衛嚴格把守。
這也是正常,和寶齋的東西出了名的金貴,護衛也要比別的地方更加嚴謹。
應昭是這裡的老顧客,招呼客人的管事一看到她就笑眯了眼,忙挑了個口舌伶俐的小廝跟著,將人引上了二樓。
二樓的東西相比一樓要少很多,但是這裡一件東西的價值,輕易就抵得上一樓好幾樣。
此處也遠比樓下要安靜得多。
阿昭一個一個看過去,倒是有不少心儀的。
她正拿起一隻羊脂玉海棠花簪細細觀看,冷不防,旁邊一個不知那家的婢女匆匆轉身走過,一下子就撞到了她身上。
阿昭沒站穩,手一松,那海棠花簪就「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玉簪登時就被摔破了一角。
那婢女嚇得連忙就跪了下來,不住請罪。
阿昭垂眸看她一眼。
她認得這婢女是誰。
應昭和那個齊少爺見過幾次面,每次都是由這婢女牽線搭橋。
比如此刻,她的袖子裡,都還有一張小紙條,正是方才這婢女撞過來的時候,塞進她手心裡的。
和寶齋的管事也得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這二層樓隨便一樣物件,都寶貝得很,如今竟然摔壞了一樣,可不是小事。
那婢女不住朝阿昭求饒,阿昭卻沒有什麼搭理她的意思。
珊瑚對著管事將方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管事一聽就看向了那婢女:「你是哪一家的婢女?」
婢女驚慌不已:「奴婢是西北侯府上的。」
管事正要再說話,旁邊又走過來一位打扮差不多的婢女,衝著管事福了福身,又掏出一個錢袋:「我家少爺說了,府上婢女粗鄙,衝撞了小姐。這簪子自然算是我們的過錯。另外,今日小姐若是看上了什麼東西,我家少爺願意替小姐付賬,當做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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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
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