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禮又開始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他也不敢動。
只知道傻傻的看著身下的人。
連呼吸都放輕了。
生怕底下這人,只是自己心中執念幻化出來的幻覺,呼吸重了,就把她給吹散了。
阿昭親了他一口,又鄭重其事的表白完時候,心想著這下男主該懂了吧?
然而……
這傻子真的傻了。
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宛如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的,半天都不帶動一下的。
阿昭等得實在不耐煩了。
她被子底下的腿動了動,往上頂了一下:「喂,師弟?」
糟糕!
腳感有些不對。
這個硬硬的東西是什麼?
阿昭身子一僵。
她不動聲色的將腳收回來,正打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那隻腳,還是叫一直滾燙的手從被子裡握住了。
聞人禮終於有了反應。
「師兄。」他嗓音低啞,灼熱的呼吸打在阿昭的臉上。
阿昭還沒來得及應。
又是一聲「師兄」在她耳邊響起,帶著狂喜和一絲小心翼翼。
阿昭又開始心軟了。
她嘆了一口氣,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句「唉,磨人的小妖精,真是拿你沒辦法。」
「是我。」她輕聲應道。
下一刻,雨點一般密集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她的頰邊,她的眉心。
一切都失了控。
屋外好似下起了雨,窗戶沒有關,夾雜著雨絲的風颳進了房間,吹得那床簾簌簌震動著。
在那細密的山雨之中,好似還夾雜了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夜還很漫長。
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
山谷之中一片靜謐,偶爾能聽到不知是遠處還是近處響起來的幾處蛙聲。
被合得細細密密的床簾之類,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響起:「水。」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人在穿衣。
很快,披著外袍的男人起了身。
他臉上帶著饜足的笑,松松敞開的胸膛上,還留了幾顆牙印。
「師姐,喝水。」聞人禮拿著水杯遞過去,神色之間滿是討好。
阿昭瞥了他一眼,一口氣將杯中之水喝完,才覺得乾燥得要冒煙的嗓子好了些。
「師姐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用點東西?」
阿昭心說你現在這樣討好,剛才叫你停的時候怎麼不停?
她將杯子往聞人禮懷裡一扔,自己擁著被子往床裡頭一卷。
「我現在需要你滾遠一點,我要睡覺!」她憤憤的說道。
果然,再聽話的師弟,在床上,也依舊是一個禽獸。
看著將自己裹成一個蠶繭一般的阿昭,聞人禮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他當然沒有滾,將杯子往床上一扔,自己跟著上了床,手臂一撈,將阿昭連人帶被子給擁在了懷裡。
阿昭剛剛被折騰了好幾回,這會兒睏倦得不行,感受到他的動作,也沒有躲,只迷迷糊糊的嘟囔道:「你別鬧,困。」
有柔軟的唇觸在她的眉心。
「我不鬧你。」
令人心安的氣息將她包圍,阿昭徹底陷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量。
阿昭躺在床上,眨巴著眼,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
她動了動,發現身子除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有些隱約不適,竟然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