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洛子淳很難受地咳嗽了幾聲,停留在遠處的僕人趕緊跑了過來。
「少爺,你身體不好就不要站在風口了,不然一會兒盟主知道了又該罵我了。」
洛子淳淺笑。
「武林大會期間,他哪有心思來管我。」
話雖如此,似乎是為了替僕人減少麻煩,他還是跟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九在落月崖站到了日落西山,等到夜幕籠罩下來,他才回了房間。
雪峰頂上風大,他並未瞧見背後有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梅花樹梢上。
來人輕功了得,身輕如燕,足尖落在花枝上,卻只有幾片雪花抖落。
……
武林大會持續整整三個月,前兩個月都在等各地的門派代表人到來,因為路途遙遠,趕路的速度又各不相同,差不多等了兩個月的時間邀請列表上的人才陸陸續續到齊。
一部分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但大部分都是為了觀摩這場武林盛宴。
而今年,秦九是最特殊的參賽者,更有一位來頭不小的觀眾,這人就是皇朝的六王爺。
六王爺自小便痴迷武學,喜愛接觸江湖人士,又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手中捏著實權,卻不樂意干實事,天天盯著武林俠士,好看的收為床上寵兒,難看的功夫好的也收了當護衛。
這樣的人在江湖中是最招人厭惡的,可如今落月宮把人奉為座上賓,卻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一是因為他爹是皇帝,捏著全天下最大的權力,二則是因為他娘是首富,捏著全天下最多的錢。
「可笑。」
輕語姑婆丟下這麼兩個字就回了房間,只覺得這個武林已經徹底的病入膏肓,沒藥救了。
秦九卻不為所動,掃了一眼人群中笑成一朵花的六王爺,只覺得他的放蕩行徑,像極了他那位不靠譜的義父。
可是十年的朝夕相處告訴他,這兩人絕對不是同一個。
洛子淳坐在六王爺旁邊,周圍的人都穿著輕薄的勁裝,只有他們倆裹了一層又一層,又是貂皮大氅,又是暖手爐的,瞧著倒更像是一家人。
「六王爺。」
「子淳啊。」
六王爺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男女通吃,一聽見洛子淳的聲音,頓時就被夠了半縷魂魄,殷切地轉過身來望著他。
洛子淳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忍耐著內心的噁心,勉強勾了勾唇。
「我跟您提過的那件事,您覺得怎麼樣?」
六王爺撫了撫下巴,目光一轉,身上流里流氣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我得好好想想。」
自古以來,江湖和朝堂都是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他一個朝堂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就已經挺遭人嫌棄了,更別提是還想從這裡拿走些什麼。
「子淳啊,這事可不好辦。」
「雖然也有武林為朝堂所用的歷史,但那都是當朝皇帝的人格魅力,人是自願招安,可若是不願意的話,即便是我父皇也不會選擇領兵攻打的。」
「是嗎。」
洛子淳不再說什麼,抿唇沉默著。
「是吧。」
六王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安分的手從人後背滑過,這才戀戀不捨地收了回去。
在所有人都被擂台上比武的兩人注意力吸引時,他起身溜溜達達繞場走了一圈,然後停在了秦九身後。
他面前的人一身青色長袍,面如冠玉,身材修長。
那窄腰被素白的腰帶一束,勾勒出性感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