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兩節課因為戚綿前期有點打瞌睡,筆記落下了一些,所以她得去問老師要一份上節課的PPT內容,鑑於目前的人際狀況,向其他同學求助的選項自然是被她直接掠過了。
那位老師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女士,並不是很嚴厲,等到下課鈴打響,戚綿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追上那位老師離開的腳步,她離開的路徑明顯與其他同學的走向不一樣。
白舜緊緊跟在她身邊,如果他想,他也可以以人類的姿勢行走。
「你要去哪?」
突兀的男聲在嘈雜人聲中響起,與背景音中學生們下課後的歡笑交談聲音截然不同,像是一縷清清冷冷的泉水流過戚綿的耳畔,讓她一下子遠離了周遭的環境。
戚綿頓了頓,回答道:「找老師要一份上課的資料,我上課的時候有些走神。」話說到後面,她有些不好意思。
白舜眯了眯眼,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課上的內容,他的記性很好,不管是生前還是生後,甚至可以說死後他的記憶力留存地更久更清晰了。
很奇怪,在他還是人類的那些日子,已經模糊地快要看不清了,他過去的家人、朋友、白舜都叫不出名字了,相反地,從他被戚綿喚醒過來後,每一日的記憶都清楚地烙印在腦海中。
這一切就好像是他的意識是從遇見戚綿開始擁有的。
「你可以問我。」他輕聲說,「我也許會知道一些。」
戚綿卻會錯了他的意思,她以為白舜是在說他生前的知識儲備量很多,所以學習上的問題也可以問他,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戚綿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問問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身邊沉默了一會兒,戚綿忐忑地心想自己不會是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吧。
白舜只是低斂著眉眼努力回想,然後格外坦誠地回答:「不記得了。」
戚綿眨了眨眼:「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嗯。」這一次,他回答地很果斷,其實還是記得一些瑣碎的畫面的,但都是些他不怎麼在意的人的影像,白舜甚至連思索那些人究竟是誰都懶得想。
戚綿哦了一聲,她猜想可能是當初那個將白舜煉化成厲鬼的人對他做了什麼,才會導致他記憶的殘缺。
說話間,她已經追上了那位老師,戚綿叫住她,禮貌表達了自己的需求,女老師見到是她,稍微愣了一下:「加我聯繫方式吧,我把PPT發給你。」
戚綿微笑道謝:「謝謝老師。」
對方多看了她一眼,在戚綿添加聯繫方式的空隙,她皺了皺眉還是隱晦地提醒道:「戚綿同學,你在學習上面的確很用功,但也要注意個人的私生活,按你現在的學歷和努力,將來出了社會慢慢打拼,什麼都會有的,不要想著走捷徑。」
戚綿點擊屏幕的指尖僵硬了一下,她維持著低頭的姿勢,沒有去看老師的神情,原本以為這些事情也就在學生里傳播傳播,現在居然連老師也知道了。
這下就麻煩了,萬一以後再有個什麼人把這事鬧大點放到網上,她很有可能會面臨被勸退的風險。
種種思慮在她心中不過停留了片刻,戚綿恢復好臉上自然而大方的微笑,她挺直身體,漂亮的面孔在些許陽光的照射下白的純淨而透明,她的語氣不卑不亢:「老師,您說的我都明白,我也更清楚,別人的看法如何對我自己而言並不重要,人言可畏,我只需堅持本心,做好自己就好。」
白舜靜靜地看著她,這樣的靈魂即使被死氣纏繞著,依舊難掩其真正的光芒,可他想看見的並不是戚綿這樣堅強獨立的樣子,他想看所有人都為她的閃閃發光而驚嘆。
老師被這番話說著心中微微一怔,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只再添了幾句讓戚綿平時好好聽課的官方話。
「嗯,我知道了老師,我已經加上您了,那我就先走了。」戚綿揚了揚手裡的手機,「麻煩您了,老師再見。」
白舜看了眼她低頭查看PPT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驀然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他臉色平靜如水,抬起的手卻輕之又輕地放在了垂首的女孩頭頂,兩人相隔著一道名為生死的牆壁,掌心仍然感觸到
喂!這個女孩被鬼罩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