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震看到他的笑容,悚然一驚。
下意識就覺得這人腦子裡又藏了什麼壞水。
他一向對方魚沒什麼好感,總覺得這個人跟狡猾的狐狸一樣,除了長得還行,其他的都不行。
宗震的危機感特別足。
雲摞是既定的事實了,沒有辦法了。
但是方魚不是,這傻子覺得方魚是他將來最有力的對手。
宗震朝方魚嫌棄地「切」了一聲。
下課後,方魚沒有像往常一樣拿起教案就走,而是示意大家放學,他又走回了星沉桌子前。
星沉看他過來,知道他大概是要跟自己說一下其餘黑液的事情。
前幾天星沉讓方魚找找看,還有沒其他黑液的位置線索給自己。
這些東西是在一個長期的過程中,慢慢養成和壯大的,只要沒被人為的利用,產生的危害就會有限。
但是人性貪婪,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總會有人不斷的鋌而走險。
所以早發現早消滅才是長治久安的辦法。
方魚走過來把情況跟星沉說了,就看到雲摞在旁邊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把兩張桌子併到一塊鋪上了桌布。
宗震在下課鈴聲響起後,就立即跑下樓去拿餐了,三人已經養成了一起吃飯的習慣,每次宗震去拿餐的時候,雲摞就會先把桌子收拾好。
方魚把情況都說完後,又說道:「學校這兩天的課基本都停下來了,空堂很多,不過補充的新老師馬上就能到位,課程很快就要正式恢復了。」
星沉抬頭笑著看他:「方老師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只要是對的,我絕不會幹預。但是千萬別讓我發現,會有新的黑洞在你的手底下產生。畢竟方老師經驗豐富,我怕再讓你養出一個特別的黑液。」
「你都發話了,我怎麼敢?」方魚似笑非笑。
「過謙了,有些事只是方老師選擇做或不做,但是大概沒幾件是你不敢做的。」
方魚沉默了一會兒。
星沉對他的形容,總是能夠一語中的,讓他沒有任何辦法反駁。
最後他索性自嘲:「人生有個知己不容易,我卻天天只能看著自己的知己在別人懷裡,你倒是可憐可憐我,饒我一句會怎麼樣?」
星沉:「……」
雲摞冷笑一聲:「方老師身份在這擺著,怎麼想起來讓學生謙讓了?知己兩個字,也就你好意思在星沉面前提。我家寶貝只是聰明,知道什麼人是什麼樣,你可千萬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就算貼金,我也是有金可貼。」
「可不,薄薄一層金箔,風一吹馬上就要裂了。」
他倆正互不相讓,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不饒誰,宗震兩手拎著飯菜回來了。
他把飯往桌子上一放,朝旁邊方魚上下打量了一眼。
「不是下課了嗎?你怎麼還沒走?」
他這種跟雲摞沆瀣一氣的樣子,讓方魚很不爽。
「怎麼,教室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的,所以方老師你自便,我們要吃飯了。」宗震把飯盒一個個拿出來,沒好氣地說。
飯菜全部打開擺好後,方魚還是沒有走。
宗震就當看不見他,招呼星沉趕緊吃飯。
方魚站在那裡目光涼涼的看著他們,星沉實在做不到跟旁邊這倆一樣,當他不存在。
這情形實在太尷尬了。
「方老師也還沒吃飯,要不一起吃?」星沉很沒誠意地招呼了一句。
方魚就在這等著呢,半秒都沒猶豫地坐了下來。
「好啊。」
星沉:「……」
你好歹做個樣子拒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