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的出身並不美妙。
親娘是個別國逃犯,親爹又是個高官。
一不小心被國君發現,便是滅九族的大罪。
這樣的情況下,焦嬌跟焦婉出生了。
一出生,焦嬌就很不待見焦婉,總是把焦婉往地上踹。
原因很簡單,焦婉這臉十分討厭。
她們是雙胞胎,長得一樣也無可厚非,可焦嬌就是討厭,從小到大一直討厭。
不僅如此,她還討厭她的親娘,每次見到那個女人,她的心裡就莫名藏了一股怨氣。
就這樣,焦嬌變成了丞相府不受待見的那個小姐,有什麼好的,大多往焦婉那裡送,焦嬌的門前向來冷清。
有一回,宮中舉辦了元宵宴,宮裡邀大臣帶女眷一起去玩玩,焦嬌本來很煩這種事的,那一次卻莫名其妙地去了,宴會果然十分的無聊,一群神經病似的大人你來我往,把自家兒女當寵物一樣比較來比較去,焦嬌也不可避免地被人拿來跟焦婉比,不出意料的慘敗。
焦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還未長成便有許多人踏破門檻上門提親,反觀焦嬌,不學無術一個草包,空有絕美的容貌,女戒方面卻毫無建樹,比起焦婉,當真是雲泥之別。
周圍的人都捂著嘴竊笑,私下對著焦嬌指指點點,弄得焦丞相臉面實在難看,索性打發焦嬌去偏殿換衣服,順便避避口風。
焦嬌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目光依次掃過那些懷揣著滿滿惡意的人們,斂斂衣裙,平淡轉身,幾縷粉末悄然從她的袖口溢出。
到了殿門口,焦嬌頓了頓腳,不期然聽到女眷們的尖叫聲,這才不緊不慢地離去。
一縷邪笑悄然自她唇角溢出,滿滿都是輕蔑。
一群草包。
跟他們呆在一起都怕智障病毒傳染。
焦嬌打發走了侍從,四顧之下,晃到了梅園裡。
春雪初融,她無聊閒逛,眼睛在滿室梅花中滴溜溜轉著,掃到某一處時,猛地停住了。
那是一個優雅的墨色身影,於一片皚皚白雪中格外搶眼。
少年白皙的手指掂起一枝梅花,放在鼻尖輕嗅,上挑的鳳眸噙著似笑非笑的目光,若有若無向她投來。
與君初相識,卻如故人歸。
一瞬間,空氣中滿是幽秘的梅香。
焦嬌說不上那種感覺,那種被一個眼神瞬間俘虜的感覺,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這個折梅清嗅的矜貴少年,一瞬間點燃了她為數不多的好奇。
她大大方方走過去,順便上上下下端詳他,明媚的杏眼一轉,她輕佻的笑:「你是誰?」
他垂眸低笑,聲音低啞,不答反問:「你又是誰?」
一陣風吹來,滿目血色梅花紛落,在她的眼中,這少年的容顏越發妖治,好看到讓她心生邪念。
這麼漂亮的臉,要是完整的剝下來,保存好放在床頭,夜夜賞玩……那滋味,一定很美妙。
許是她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太過猥瑣變態,少年輕挑了眉,別過頭去,避開她過於炙熱的目光,手裡一支梅無意識地被他把玩:「為何如此看我?」
焦嬌瞥見他微紅的耳根,心下瞭然,偏偏還故意湊上去,笑得如同街邊流氓:「我好像見過你。」
「哦?」他轉眸看她一眼,鳳眸中漾開笑意:「那你說,我是誰?」
「我失散多年的夫君。」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滿意地看他窘迫地避開眼,拿著梅花的手也捏緊了,一副羞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有趣有趣,焦嬌這十三年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興趣,單看這少年被調戲得面紅耳赤,她就心情好得不得了。
「既然你沒異議,那我以後就嫁給你了,不准反悔啊!」焦嬌存心逗著他玩,就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這純情少年還當了真,猶豫半晌後,把手裡的梅花給了她,還滿臉認真道:「我不反悔。」
焦嬌一時分不清他開玩笑的還是認真,年少時的一場風月無邊,心還張狂著,一時也把它當了真,竟鄭重地收了那一支梅花,還想著以後要板上釘釘要嫁給他。
她其實知道他是誰的,當今太子,宋奕,離開宴會前她瞄過一眼,模模糊糊記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