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靈摸著下巴眯起眼睛,朦朧的眸中漫上不懷好意的光。
講真,這個人十分麻煩,小糰子跟著他變數絕逼很多……不然……還是一劍砍死吧。
碧靈瞬間改了主意――哪怕她一分鐘前剛剛認可他們在一起。
恩,就是這麼善變。
玄微白一看自家親娘嘴角邪惡一勾,手往後摸,小眼神還直勾勾地瞄著對面的男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言不合就搞事!
「冷靜!」玄微白眼尖地拉住某人,死死拽著不撒手,戲精上身開始飆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母上大人,你把他砍死了,小的就找不到比他還好看的了!」
碧靈執著地盯著對面那人,他也盯著她,目光幽幽。
嘿,這小子還敢看她,知道她是誰嗎?
她就是被他戴了綠帽的那個倒霉蛋!
碧靈拍拍抱著她的腿的小姑娘,微笑中透著mmp:「寶貝兒,撒手……宇宙何其廣闊,美麗永無止境,你總會找到比他還美的人。」她從身後摸出一把劍,閉著一隻眼對墨凌宸比劃,語氣很溫和:「悲傷只是一陣子,死亡卻是永恆……我想,你告別一個人的痛苦,比起我們所有人告別你的痛苦,要小上很多吧?」
玄微白終於相信碧靈是真的要動手,她怔松地看著女子漫不經心的慵懶神色,有關眼前這個女子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
是她。
那個她從小到大都崇拜著的人。
她的親人。
她的導師。
她告訴她若想要活得肆意瀟灑,首先,須心無所懼。
無懼無怖,萬籟皆空,心之所向即光明。
前方黑暗,但,我們總會到達光的彼岸。
我們會到達,因為……我喜歡你。
一瞬間,玄微白如大夢初醒,之前種種猶豫皆消失不見。
是的,我喜歡你啊。
既然情不知所起,那就讓它一往而深下去吧。
她玄微白,不是愛不起的人。
愛情,事實上很簡單,只有兩個結果:相離與相守。
他若負她,她就弄死他,喝一杯忘情水了事,然後重新再戰。
他若不離,那就好好在一起。
就是這麼簡單。
玄微白眼睛亮亮的,這時候她終於明白了自家娘親的用心良苦。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小心心正搖擺不定,故意逼著自己正視這個問題。
怎麼這麼有套路呢?
被痴漢目光注視的碧靈嘴角一抽。
小糰子好像誤會了什麼……
喂喂,不要對本寶寶迷之崇拜,搞得老子做啥事都有理有據的似的。
本寶寶其實就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玄微白退後一步,神色嚴肅了:「娘親,我只要他。」
碧靈眸光微動,神色陰沉了:「哪怕……有一天你會因他而死?」
玄微白勾起唇角:「生與死,走一遭才知道。」
「理由?」
玄微白看著碧靈,輕輕眯起了眼睛:「他只有一個,就像你一樣,很多感情說不上來,只是隨心。」
「好一個隨心。」碧靈冷哼一聲,揮劍,在玄微白驟然加快的心跳聲中,劍鋒入地五寸。
碧靈扶著劍,竟然慢條斯理地笑了:「明天讓將軍府的人送騁禮過來,你這個女兒賣得值……唔,至少可以詐騙個幾千萬兩。」
玄微白自以為早就已經習慣某人的陰晴不定,變幻無常了,乍一聽這無良的,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終究還是有些凌亂。
抱著女子狠狠地親了一口,玄微白委屈道:「又是這樣,除了賣了我……沒別的?」
「有,」碧靈一根手指抵開她的腦袋,低頭盯著玄微白的眼,神情複雜:「我送你……十里紅妝。」
丞相府門前,白衣女子站在第二階上,衣袖飄飄,好似要乘風歸去,一身氣勢如虹,又如寶劍般閃耀著出鞘後的銳利鋒芒,然而面對著少女的時候,她的神色不可思議地柔和下來,變得又像另一個人,而少女以一個依賴地姿態依偎在她的懷裡,滿臉濡慕。
對於墨凌宸來說,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