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關門聲響起,房間也靜了下來。
霍長澤的視線落到沈姣身上,看著她窩在被窩裡惴惴不安的樣子,還有那濕潤紅腫的唇瓣,心頭猛然起了一把火。
他咧了咧嘴角,「現在知道怕了?」
沈姣低著頭不說話,只默默將臉埋進了被子裡,像是這樣就可以逃避。
於是霍長澤直接將她從被子裡一把撈了出來。
沈姣驚叫了一聲,她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驟然暴露在霍長澤的直白的視線中,嚇得她連忙就掙扎著想重新回到床上。
但她那點勁在霍長澤面前完全不夠看,霍長澤抱著她就往浴桶邊走。
「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
霍長澤對她的反抗完全不聞不問,抱著她將她放入熱水中,沈姣立馬抱著肩膀縮到了離他最遠的那個地方。
她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泡進熱水裡,被熱水包裹著好像也沒有那麼剛才難堪了,她小聲地說:「你……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洗……」
「姣姣難道還沒認清現在的形勢嗎?」霍長澤的面容在水汽氤氳中模糊不清,「我是捨不得對你怎樣……但你知不知道,祁煜犯的可是死罪。」
沈姣大腦嗡的一聲,她愣愣地抬起頭問道:「……什麼死罪?」
「他現在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啟的一名士兵。」霍長澤忽然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透露出一股殘忍,「按照軍令,可是要被殺頭的。」
「不!不要這樣……」沈姣慌亂地為祁煜求情,「霍長澤你放過他好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是大將軍,只要你不處罰他,其他人都不會知道的。」
霍長澤享受著她的求饒,伸手撫過她的長髮。動作溫柔至極,但吐露出的話語卻讓人如墜寒淵,「為什麼不呢?」
「他有膽量帶著你走,那他就得承受失敗應有的代價。」
「不是的!不是他帶我走的!是我……」沈姣的聲音在霍長澤逐漸陰鬱下來的眼神中越來越低,「是我帶他走的……」
霍長澤聲音幾近沙啞,「……為什麼?」
「……我不想待在這裡。」
霍長澤以為她只是不習慣這裡的苦日子,他一把抓住沈姣的肩頭,激動道:「我只是讓你再多等一等我有那麼難嗎?只要戰爭一結束我就會帶你回去。我說過我會娶你,便不會食言……為什麼你要走?!」
「可是我不想嫁給你!」
沈姣大聲說出這句話後便有一點後悔,這句話的份量太重,太傷人。
她不討厭霍長澤,甚至因為霍長澤救過她,心裡對他還有一點感激。可是霍長澤占有欲太重,她不想被拘束著,只能做他的金絲雀一輩子仰仗著他的寵愛生活。
這樣不被世人接受的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一旦霍長澤不再愛她,那她就是個累贅,是他年少輕狂犯下的錯誤。到那時,她便什麼都沒有了。
但話已經說出收不回來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霍長澤眼睛裡的光瞬間暗淡下去。
霍長澤雖然已經想到會是這樣,但沈姣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像在他心上狠狠砍了一刀。
呼吸在這一剎那就斷了,霍長澤眼底泛起了一絲紅,他強忍著心底泛起的暴戾,重重閉上了眼。
原來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
原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哪怕只有一點……
原來他在她心裡,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上那個祁煜。丟掉他就像是丟掉一個她不喜歡的東西,那麼隨意,沒有一絲留情。
只有他一個人動了情,把那些話當了真。
他終究還是活成了母親的樣子。
……多麼卑微。
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是一片冷靜森然。
霍長澤一把攬過沈姣濕漉漉的肩膀,用力吻了下去。咬住她的嘴唇,撬開她的唇齒。最好讓她再也說不出這般讓他傷心的話才好。
水花四濺,霍長澤抓著她擠進了浴桶里。
狹小的浴桶只能剛剛裝下他們,多餘的位置是一點也沒有了。
沈姣避無可避,只能縮在他懷裡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