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看到這條時,研墨的手都不小心抖了一下,墨汁撒出去了幾滴。
殿下還真是…怕氣不死聖上啊。
要為一個女人,守孝三年就算了。
堂堂太子,還要正大光明地迎娶一個牌位進宮?
還要給牌位太子妃的名分,等殿下日後,還想同葬?
緊接著,蕭承辭寫下了第三條。
裴芝永遠是東宮的太子妃,也會是未來唯一的皇后。
這三個要求,一個比一個離譜。
就這第三個要求,不說蕭帝會不會炸。
那些個大臣們,一個個都要撞頭死諫了。
多少人都盯著太子妃之位。
他們的目標,當然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太子妃的位置,而是未來的皇后。
而蕭承辭現在竟然說,未來的皇后,將來的國母,蕭承辭要留給一個死人?
德順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蕭承辭寫完後,等著字跡風乾了,裝進了信封,遞給了德順。
德順接過信件時,手都是抖的。
太子殿下敢提,這封信,他都不敢接了。
德順喊來人,讓人把信件送回皇宮。
來人是個臉生的小太監,德順最近半年才收的乾兒子。
辦事利索,而且,嘴巴很緊。
德順特意囑咐了兩句:「送了信,就快回來,別等著聖上回信了。」
德順是擔心,陛下氣到半死,會把送信的人,苛責一番。
「乾爹,小的記下了。」
小太監等著德順回去後,自己這才轉身離開了院子。
離開院子後,小太監下了山。
下山下到了一半後,小太監從後方繞路,來到了淑妃娘娘的院中。
淑妃娘娘正指著裴茵罵呢。
「裴敏學不是你的親哥哥麼?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
裴敏學最近很得聖上賞識,在戶部里領了不小的職位。
淑妃想著,便讓裴茵回娘家,提一句。
把淑妃娘家的侄子,安排進戶部,不拘是什麼位置,給他找點活干就行了。
裴茵拖了許久,被逼得沒辦法,只好回了一趟國公府。
結果,裴茵就一個人,在議事廳里坐了一整天。
裴父,裴母,沒有一個人來見裴茵。
裴茵一問,下人便說,都在忙,沒空見裴芝。
裴茵狠狠吃了一個閉門羹,只能跑回二皇子府。
後來,裴茵又上門了一趟。
裴茵這次學乖了,她早早就駕了馬車,在國公府門口等著。
裴敏學跟裴國公都要上早朝的,裴茵就堵在這個時間。
裴敏學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裴茵。
裴敏學話也說得直接,告訴裴茵,說裴茵已經與國公府鬧翻臉了。
以後,裴茵沒事就不要回國公府,沒有人有時間見她。
還有,就算裴茵沒跟國公府鬧翻臉,他也不會給任何人走後門,讓裴茵死了這條心。
裴茵完不成差事,自然是要被淑妃臭罵一頓的。
「你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不是親生的,到底還是隔了一層,換成裴芝,你看他們還會拒絕不成?」
淑妃說完,又自顧自地樂了一聲,「要是裴芝,也用不上回去求娘家。」
「直接跟太子吹吹枕頭風,便什麼都有了,何至於這般辛苦?」
淑妃說完,接過一旁小太監的信件,拆開。
裴茵站在一旁,用餘光把信件的內容看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