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你的命,並且這人在之前都沒跟你見過面,更是一點交情都沒有。
那你會如何做?
常威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他會怎麼做。
「殺了他。」
他將手放下,並沒有特指要殺誰,但江明海八人早就把目光看向了李斯。
殺誰已經不用過多言語。
江明海沒有動手,動手的另有其人。
只一人邁步向前,余者護衛在常威四周,隨時都能奮起殺人,只要常威一聲令下,就是殺秦始皇他們都不會猶豫半分。
凌厲的掌風自空中落下,在李斯茫然卻瞬間驚恐的眼神中刮亂他的髮絲,風聲吹得他的臉生疼。
多少年了,他竟在這樣的情況下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場面瞬息萬變,秦始皇與其餘諸人回過神來,臉色大變的同時紛紛開口。
「住手。」
這是秦始皇的聲音,任他帝王心似海,智慧通古今,也絕對沒有料到常威會如此果斷狠辣。
說殺人就殺人,絕對不會跟你廢話半句。
但秦始皇的話,常威的手下又怎會去聽,只要常威沒開口,那李斯絕難逃脫死亡的命令。
「停手。」
常威平靜開口,那落下的手掌也僅離李斯的頭顱不過一厘米,再遲上兩息時間,李斯就只有進棺材的命。
攻擊是停了,但李斯的狀態可一點都算不上好。
先是他頭上的官帽被掌風吹落,再就是他梳得一絲不苟的灰白髮絲也散落開來,凌亂不堪的樣子哪還有之前的義正言辭。
甚至在死亡的威脅下,濕了褲襠,離得近者都能聞到味道。
「陛下何意,此人數落下民諸般罪狀時陛下一言不發,敢問陛下,下民是否有罪,又是犯了何罪。」
常威氣勢勃發,一改之前冷靜平和的樣子,這是秦始皇與蒙恬都從未見過的狀態。
就是江明海八人都從未見過,先生,竟也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汝,無罪。」
這一句無罪說出口,秦始皇就知道要遭。
「既是無罪,丞相如此構陷於常某,又該如何。」
常威是一步不退,就像之前李斯對他一樣,一樣的咄咄逼人,欲陷對方於死地。
「丞相乃是為朕著想,過於急切才有此無心之失,不如罰俸三年,常先生以為如何。」
秦始皇會殺李斯嗎?絕對不會,更不會在對方維護自己的情況下將之殺害,真要如此,大秦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可秦始皇明知道李斯說的都沒錯,卻又罰俸三年,無疑又是一次讓步。
即使這裡是咸陽城,是他絕對的主場,卻還是選擇了讓步。
這份隱忍可非同一般,面上不表,只怕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絕不會放過常威。
常威自己心裡也明白,只此一事就已經把秦始皇給得罪死了,或者說是在之前就已經註定了兩人的關係。
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表現出來,還一副親近的樣子。
都是演員,也都在演戲。
李斯一事也只能發展到這一步了,再繼續下去就會徹底撕破臉。
兩人都清楚,所以秦始皇讓步,常威也是見好就收。
「陛下聖明,都聽陛下的。」
常威很是和善的行禮,之前的怒髮衝冠好似跟他沒有一點關係,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明躍,快把丞相扶起來,你看給丞相嚇的,罰你少領一顆丹藥。」
常威故做責怪,幾個大步走到李斯身邊,用力將李斯扶了起來,卻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聲,那是被常威給捏的。
他這人,記仇。
「明躍領罰。」
「下去吧。」
常威讓八人退下,場面又變得和諧了起來,常威是這麼認為的。
但事情可沒完,一些該做的事秦始皇還是得繼續做。
「常先生之功天下皆明,才華俱是頂尖,朕欲設國師之職,由常先生擔任,位比候爵,乘其駕五,諸卿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