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狠狠地朝他「呸」了一聲,咬牙道:「我告訴你,我並沒有原諒你,你殺我在前,如今卻倒過來要利用我和傅家,憑什麼?我沒有這麼賤!」
齊昭若愣了愣,只看著她似乎強忍著淚意的倔強臉龐出神。
傅念君揚起脖子,絲毫不肯妥協。
她助周毓白,初衷是為了傅家,可她沒有義務替他們解決周氏皇朝內部的陰謀,她更加不會受齊昭若這樣的威脅。
她嘲諷道:「我不會答應的,你殺了我吧,有第一次,有第二次,你知道怎麼讓人最痛的。」
她閉上眼,將決絕蒼涼的眼神留在眼皮之下,齊昭若望著她顫抖的濃密眼睫毛,心裡突然湧現了一種十分難以言說的滋味。
傅念君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在齊昭若面前屈服。
他心裡一陣煩躁,那種悶痛的感覺毫無由來,只讓人氣急敗壞。
他手下力道加重,狠狠地握了握她的手腕,那雙纖細潔白的手腕很快被他握出了一段淤青。
可是傅念君不願意吭聲求饒,只是眉心皺地緊緊的,死命咬著唇不肯呼痛。
「你離我七哥遠一點。」他只是冷著嗓音強調,話語中還帶著三分急迫。
他真的只是怕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嗎?
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有些慌亂,周毓白並不是這麼容易靠近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她怎麼有這麼大本事?
傅念君卻偏要和他唱反調: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做的事指手畫腳,有本事,你去他面前坦誠一切,讓他繼續娶你的母親,生下你這個混賬!」
齊昭若知道她是在激怒他,他將左手狠狠地扣上她下巴,臉幾乎貼上了她的臉。
傅念君還是閉著眼睛,讓他有一種感覺,她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火一下子躥了上來,遠比她剛剛所說的任何話都要讓他無法接受。
他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可以試試看,是啊,我知道怎麼讓你最痛……」
正當傅念君以為他該忍不住朝自己動手時,他卻輕輕地俯首去貼上那張粉嫩的嘴唇。
傅念君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鼻息,立刻睜開眼,下意識偏開頭。
他只吻到了她的嘴角。
接著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她像被驚住了的小獸,根本不顧受傷地開始掙扎,齊昭若差點沒有辦法將她鎖在懷中。
傅念君從來不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只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她絕對忍受不了這個人這樣碰自己。
與此同時,院門被人狠狠地拍響了。
齊昭若擰眉回頭,對方似乎只是意思一下地拍門,很快隨著一股風,兩扇柴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周毓白大步走進來,郭巡立刻側身讓開半步。
周毓白今日穿著月白色的錦袍,一如往昔般清雅怡人,只是周身的氣息卻如黑夜一般濃重,讓人透不過氣。
他的眼神,已經直直地射向二十步外亭中的兩人。
齊昭若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只聽周毓白冷冷地吩咐左右:「去外面等著。」
郭巡退後半步,將柴門重新掩上。
齊昭若能夠感知到危險的氣息,他也一時忘了分寸,沒有留意到門外的人到底來了多少。
周毓白大步走過來,以齊昭若所見過他今生最難看的臉色對他道:「把她交出來。」
齊昭若站起身,卻依然沒有放開傅念君,她步子有些踉蹌,齊昭若下意識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助她站穩。
周毓白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
他沒有動身,只冷冷地說:「放開她,我的人都在外面,我不想動手。」
齊昭若武藝高,憑他自己當然無法與他動手,他將人都留在外面,說明不想讓這事鬧大。
齊昭若苦笑,他終於確定,周毓白對傅念君,確實是動了真情。
這場面,多麼諷刺。
他鬆開手,傅念君便急急地退開他,周毓白伸手攬住她,將手裡一直拿著的披風披在她身上,一把橫抱起她。
她渾身都在發抖。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