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裡帶了幾分淡淡的嘲諷,一如往昔。
她和傅淵的談話總是沒有幾次是善始善終的。
他必然覺得她如此對付魏氏,太過心腸狠毒。
魏氏可憐嗎?
她固然可憐。
可是卻輪不到傅念君來可憐她。
她為她的主人賣命,她早晚都會死,她的醜事也早晚會被公之於眾,傅念君做的,不過是讓這件事提前罷了。
傅淵聽她這話,反而收回了手掌。
他張口結舌,畢竟該怎麼同傅念君相處說話,從來也沒有人教過他。
他們兄妹二人,十幾年的隔閡已在,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越過的。
他想告訴她的,其實只是一句話,讓她不要再將自己置於這般險地,讓她能夠偶爾記起一下他這當哥哥的,也有該背負的責任。
傅淵撇唇,壓抑回自己的心緒。罷了,這樣的話,何苦說來。
如此兩兄妹在車上便一直安靜無話,直到了回了傅家,才一道去書房裡去見傅琨。
傅家眾仆無不託著下巴,驚詫地以為自己眼花了。
幾時開始三郎君會和二娘子並肩去書房見相公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傅念君自把這件事告訴傅淵後,也就沒打算瞞著傅琨。
傅琨聽完了她的話,只摸著鬍子,神色稍微有些凝重。
傅念君心裡也有大概的分寸,如今那幕後之人只是順帶著向傅淵出手一下,還未真正向傅家下手,她也不能指望傅琨將全部的心思放在這上面。
對傅琨這樣政敵林立的人來說,對他和傅淵有心思的人,實不在少數。
傅念君也總不能說,日後這人會算計到你身上,會讓整個傅家走向覆滅。
因此在傅琨看來,這事要查,卻不是頭等第一要事。
讓兩個孩子自己去做也無可無不可。
只是他在某些地方覺得太過奇怪。
&君,你當日又是怎麼察覺出魏氏有異的?」
這麼個女人,在偌大的東京城中,並不扎眼,傅念君卻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