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
他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的說著,卻是將一件備好的竹簡細心交到她的掌中。
「這卷竹簡之中有著司馬宗族的信物,可以助你去司馬的勢力之中遷換馬匹,其中有著奉孝所經之地,去某些他定會到達的地方等待,就可以和他碰上面,到這一步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他靜道。
試著將這卷並不打算密封著的竹簡打開,其中那道像是黑色鐵塊的伏令反射著相對較冷的光弧。
或許是清楚他的所做所為有些過於厚重,她有些朦朧的點著頭,或許當時還不清楚這道像是虎符一樣的鐵色東西的價值,直到在他身後的近兩千年後才是清楚。
當然不只是所謂的古董價格。
是所謂的家飾在任何司馬家的人看來的重要,正如所有人還存在的四肢相同重要。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司馬語氣沒有任何的疑問浮現,只因為他清楚當一個人猶豫不決時往往代表著有著難言之隱,而自己又怎麼會令她不明不解的離開這裡?
「為什麼……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這可是你一口說下的諾言,你既然已經清楚了要讓我離開,卻又擺出這幅面情……」
猶豫許久,她試著與這雙冷瞳對視。
「……我存在你的眼前就是這樣的不該嗎?」這句話還是因為主人的耐不住性子而不及時的跳了出來,似乎擊中了他的難言之隱。
司馬微微的開合眼瞳,其中卻是透出著更為實質的冰寒,四周的一切都是在此時猛然的結出著細碎的冰花,連那往年向來不沾毫霜的竹樓也同樣不在之外,儘管未有一絲寒氣的席捲而出。有人細聲言道。
「你的存在令他會失去一切。」不知怎的,這句看似極為細微的話語在她的耳邊傳來,像是某種必定會實現的預言,「包括此生性命,若是信我孤言,早早的離去它處才是守護之由。」
這沒來由的一番話令她怔住了片刻,但隨後就將之擱置一旁。
「不過俗世儒生,也盡只會用些無用的巫蠱之術嚇人」她當然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擋在了一邊。
或許這個人平日從不會說些沒用的言語,她竟然也有些隱隱的後怕。
是擔心那句可笑的話成了現實嗎?還是清楚那件事必定會發生?
「謝過你的盤纏,我走了。」或許是心中對於什麼天道輪迴永遠都不相信絲毫的理由在支撐著自己的選擇,身著這席碧色千擺連裙的人很討厭繼續浪費著時間,於是她轉身向著那棧橋的邊際走去,修長的衣擺因風而輕舞於身後,伴著少許的青絲。
自欺欺人……他很是不屑這尚在幼時的靈妖,細喃之餘將目光收回,冷寂的言道。
「妖靈之體,必然招引同類,無心罾害心中之人,卻必會牽連於他……」
「……到時你自會找我破解。」輕言。
「但已無用處。」
他的話末只有著這兩句,卻令她下意識的記在了心中,她更為快捷的走離著向著遠方奔去想要將這個實在不會說些吉利話的人儘快的甩開,無論怎樣都好。
不過是些無用的讒言,又何須這般記掛?
心中日後令她感到幼稚的聲音將自己最後的一絲顧慮打消,在黃昏之邊的人轉身看向那山峽的某處,卻又漠然的轉著身子離去。
背影的黑暗被西處的寒陽拉扯的更為消瘦不堪。
「奉孝,好自為之。」獨登上恢復往日孤清的竹閣。
有人俯瞰著下方恢復出往日完整姿態的棧橋,看向東方,冷色的眉際重新冷簫。
有孤落的簫聲在這河邊獨自吟誦,『孤葉東散走,棧橋秋水難歸流,雨中竹樓空寂,風滿樓……看末簫聲琴了了,棧前之水瀟瀟,不如送風胥滑秋影……』
殘陽之下的官道之上,有著向著倚水主城的少女靜靜的默行進入了其中。
她同樣也準備購出一艘船,因為司馬給她的地圖固然詳盡,但迫於都是水路的行進,當作地圖恐怕沒有大用。
……若是說給她一匹快馬。
且不說自己會不會被越拉越遠,光是攀上馬背都是很為直接的失敗,如此一來。
倒不如
第四十八幕罾害,心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