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天只掙十多塊,一個月下來也就房租有著落,如此,還是不行。
次日,江沐雪掂著麻袋跑出了花鄉村,這次不光撿塑料瓶,像什麼玻璃瓶,小鐵片兒什麼的也撿。
一上午,滿滿一麻袋,亂七八糟的,好多樣廢品。
在這一過程中,江沐雪把附近幾個廢品收購站的行情也弄個清楚,為了節省力氣,她並未回家,直接挑選一家還不錯的廢品收購站把東西賣了。
這次賣了十五塊,把錢攥手裡,江沐雪長長鬆口氣。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第一個月下來,江沐雪一共賣了六百多塊錢,孫氏欣喜的同時,也很焦急。
兒媳婦這樣起早貪黑的撿破爛,而她天天坐在家裡白吃白喝,一想到這個,孫氏越發難受。
江沐雪只想著把「廢品市場」做的更大,沒大注意孫氏的情緒。
第二個月開始,江沐雪學著別人,買了一輛二手的腳蹬三輪車,然後走街串巷的收廢品。
這活計一般都是老頭兒乾的,因此,當一個老太太風裡來雨里去蹬著三輪兒到處收廢品時,很多主顧都特別驚訝。
一個二個都問,「老太太不在家享清福,出來做這個,兒女沒有意見吶!」
或者有的誇讚兩句,「老人家力氣真大!」
聽多了這些話,江沐雪越發為白海棠感到悲哀。
說實在的,她現在的生活,除了累點兒,真的比之前的鄉下日子好很多。
自由自在,走街串巷,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看人眼色,不用聽人指桑罵槐,不用為兒子的冷漠與不孝而寒心。
這樣的日子,對前世的白海棠來說,簡直是天堂!
可她眼裡的天堂,在世人眼裡卻是地獄。
可見白海棠曾經的生活是多麼的水深火熱。
走街串巷的收廢品,卻是比到處撿廢品掙的多,一個月下來,基本有一千好幾的利潤。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除去基本生活開支,江沐雪攢下兩千塊錢。
這日傍晚,她穿著棉大褂,蹬著破三輪載著滿滿一車廢品回來,剛進家門便聽見孫氏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她心裡猛的一緊。
進去之後才看見那女人是房東太太,神情頓時一松。
原來又到了交房租的時間。
「大姐,原來你真的在收廢品!原先街道鄰居對我講,我還不信!」
胖女人穿著毛絨絨的大衣,依舊一頭波浪金髮,對江沐雪笑臉相迎。
其實在江沐雪回來之前,她已經與孫氏說了好一會兒子,把二人這段時間的生活來源摸的很清,正納悶兒的想問及原因時,江沐雪便回來了。
對這個年紀只比自己大幾歲,樣貌卻比她蒼老近二十的大姐,胖女人由衷佩服。
平時她自己走個路都喘,更別說載著一車東西走街串巷了。
江沐雪笑笑,洗把臉擦擦乾淨,請胖女人進屋。
「這回,我們還交仨月的。」江沐雪掏出小荷包,拿錢出來。
如此直接,倒讓房東有些不好意思。
在城中村的正中央,她家還有棟樓呢,裡面住的都是房客,月月收房租,對誰都毫不留情。
不知為何,面對這樣一個房客,她始終笑盈盈的,硬氣不起來。
接過錢,胖女人開始拉家常,「這房子原是我婆婆的院兒,老人家,住不慣樓房,即便我們在環境優美的小區買了新房,我婆婆也不願過去住。」
「後來她老人家去了,這院子便空了出來,我男人尋思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租出去,一來能掙些錢,二來,房子若是沒人住著,毀的特別快。」
孫氏連忙點頭,「可不,房子就是得有人住,人都說人氣人氣,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若是一間房差了一口氣,指定活不長。」
「大娘說的對!就是這個意思!」胖女人說完,看了江沐雪一眼,自我介紹道:「我姓陳,單名一個娟,大姐以後可以喊我娟妹子。」
如此示好,江沐雪豈能不接。
連忙笑著拿水果刀給陳娟削蘋果吃。
倆人來回客套了好幾下,氣氛比之前好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