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的少女比較容易情緒化,見到美麗的事物被毀得一塌糊塗,難免有些控制不住怒火。
「冷靜。」
安希爾提醒了句,「我們會狩獵掉它的,不要上頭。」
風瑩深呼吸了一口,「我明白的。」
那邊,確認過痕跡的戈登站起身來,「風瑩,就由你來領路追蹤吧,這次難度應該算是很低了。」
風瑩點點頭,仔細觀察了下紫水獸留下的足跡,確認後者離去方向後,快步向前進發。
哈雅塔在她後方,保持著數米的距離。
這樣既不會干擾到風瑩,萬一出現意外也能及時支援。
作為兩棲怪物的紫水獸,留下的痕跡非常明顯。
不提腳印,它那肥碩的肚皮與脖頸處巨大的海綿質儲水器官,都會在柔軟的泥地上拖出明顯的拖痕。
就算是在土質較硬的區域,沿路滴落的毒液也是最好的導標。
擁有毒腺的怪物其實有很多,紅速龍,毒狗龍,火龍等等都算,但這些怪物大多也只是把毒液用於狩獵,或是對敵。
很少有哪種怪物會像紫水獸這樣,無意義地把毒液灑得到處都是。
書士隊的學者經過調查後發現,紫水獸其實並不能算是一種獨立的物種,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連「亞種」都算不上。
它們是變異的水獸個體,在儲水用的海綿質器官中,發育出了能夠分泌劇毒的毒腺,這也使得海綿質中儲存的大量水分,也都被侵染上劇毒。
海綿質本就是水獸用來保持身體濕潤的器官,而對紫水獸而言,用以保持身體濕潤的就不再是水,而是毒液。
其實,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紫水獸身上的紫色,就是毒液的顏色,而沒有被毒液浸染的部位,和普通水獸一樣是明黃色的。
至於為什麼說紫水獸無法成為獨立物種,關鍵同樣在於毒液。
水獸是群居物種,時常可以在其身邊看到的小型怪物水生獸,其實是種群中的雌性個體。
它們同樣會被紫水獸的毒液毒死……
換言之,紫水獸根本就沒有與水生配,傳遞基因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水獸身邊總是妻妾成群,而紫水獸卻只能孤身行動。
「這麼想想還真有些慘,單身單到心理扭曲,報復大自然了屬於是。」回想著紫水獸生態情報的戈登嘟囔了句。
「你嘀咕些什麼呢……」
走在戈登前面不遠的安希爾,無語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突然,走在隊伍最前方,負責領路的風瑩抬起手掌。
整支隊伍立刻停止前進。
「有什麼發現。」戈登走上前去問。
他們此時來到了處卵石河灘,面前是堪堪齊腰深,水流平緩的溪流。
「它爬進到溪水裡去了。」
風瑩盯著消失於溪流旁的痕跡,表情有些糾結,「溪流底部都是卵石,也沒留下足跡。」
「動動腦子呢?」
風瑩抱著腦袋冥思苦想半天,哭喪著臉道:「想…想不粗來……」
戈登:「……」
一旁的哈雅塔提議,「或許,可以檢查下水裡的魚蝦?」
戈登與安希爾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這倆女孩子的經驗都有欠缺啊。
「這是活水,紫水獸就算毒死了這段河段的魚,待毒液稀釋後,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上下游的魚漫遊過來。」
戈登一邊解釋著,一邊往上遊走了段。
風瑩哈雅塔乖乖跟上去,安希爾則是端起重弩,替戈登的臨時教學警戒。
戈登在溪邊翻找了陣,從大塊的卵石下扣出幾隻螺螄,看了看,是活的。
風瑩與哈雅塔恍然,她倆一路小跑著又往下游去了段,也翻開幾塊大石,見到的螺類貝類要麼死了,就算沒死的也不是很有活力的樣子。
「它往下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