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真金聞言面色劇變,道:「倘若李榮失鐧,將誅九族,滿門抄斬!」
皇后道:「他是個孤寡道士,哪裡來的九族?你只管把鐧取回來,本宮承諾,絕不傷李榮分毫。」
尉遲真金遲疑片刻,道:「倘若如此,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后笑了笑:「幻天他們人呢?」
「已驅逐出宮,」尉遲真金道,「臣聽從皇后吩咐,將他們安頓下來,讓他們隨時待命。」
「爛泥扶不上牆!」皇后搖頭,向山丘中走去。
尉遲真金急忙起身,對一邊的宮女道:「就在這裡等候,不要走動。」
「是,大人。」
到了一所荒寂庭院之前,皇后回頭了尉遲真金一眼,尉遲真金頓時會意止步,守在門口。
等皇后進去之後,尉遲真金警惕左右了,身形一閃,悄然無息進了院子。
過了一條陰暗潮濕的甬道,尉遲真金在一道門前停下腳步,凝神屏息。
就聽裡面傳出皇后的聲音:「無面侯,你指示本宮招來的異人組,根本不是李榮的對手!今日本宮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了,算是臉面丟盡!此事,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交代?你要什麼交代?」一個沙啞的聲音回道,「我和你說過,李榮乃謀逆之人,不要讓他返回洛陽,可你還是讓他回來了。」
「異人組是讓你發展自己朝堂之外的力量,這些雞鳴狗盜之徒,最擅長替你去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你用他們去對付能誅滅鰲妖的李榮?」
「你自己愚蠢,把事情辦砸了,卻跑來怪我,是何道理?」
「你!」
皇后強忍怒氣,道:「那現在怎麼辦?李榮加封國師,已成定局,此人狼子野心,比上官儀等迂腐之臣難對付百倍!」
過了好一會兒,那蒼老聲音才道:「如今,只能藉助佛門的力量來對付他了。」
「佛門?」皇后詫異。
「不錯,佛道不兩立,道門本就是大唐國教,如今又讓李榮這個道士做了國師,佛門中人肯定會百般阻撓。你只需給佛門一個機會,他們會給你帶來驚喜的。」
聽到這裡,尉遲真金滿臉陰霾地悄然離去。
太史令府。
李淳風正在向陸恆講解五雷正法的施展方法。
「符篆之道,其實只是靈氣的一種運用之術。」李淳風面前擺著黃紙硃砂,手持符筆,對陸恆侃侃而談。
「你我手中之筆,所用之紙,以及硃砂符水,都是凡品。符朱墨耳,豈能自靈;其所以靈者,我之靈氣也。」
「所以不要把此術想得太複雜,它比起施展一套法術,難不了多少。」
李淳風說罷,凝神斂息,在符紙上寫下一個繁複的符文來,一筆呵成。
他指著這個符文道:「此字乃天雷纂,《度人經》卷五中有記載,可認得這是什麼字?為何要寫這種文字?」
陸恆不假思索道:「這是個雷字,據經中記載,此乃天神名諱秘文,用它可以召神劾鬼,使符篆擁有鬼神莫測之威。」
「你信嗎?」李淳風斜眼道。
「信。」
「我不信。」李淳風道,「你也別裝,此說法完全是裝神弄鬼,為了騙點香火費。」
「……」陸恆無奈道,「師兄,你也是道士。」
李淳風呵呵一笑:「我又不靠畫符驅邪生活。不過占卜之術,我也常借鬼神以警世人,倒是能理解這種做法。」
他繼續道:「之所以寫這種文字,是因為此種文字暗合陣法,可以使得靈氣存留其中。而之所以用黃紙和硃砂,也是這個道理,沒有其它意義。」
「其實道行高了,連黃紙硃砂都可以不用,正所謂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和朱。」
「催動此符更是簡單,」李淳風拿起畫好的雷符,「只需灌注靈氣,就像這樣……」
李淳風突然將手中雷符丟了出去。
轟隆!
剎那間,一道炸雷憑空炸響。
李淳風拍拍手,對陸恆笑道:「以符篆施展雷法,乃是最簡單的方式,也是最取巧之法。好處是,對於境界毫無要求,十分節省靈氣,甚至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