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
日正晌午,一列馬隊浩浩蕩蕩自東方而來,停在了龍門客棧門口。
「到了嗎?」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自馬隊中間一輛極其奢華的四駕馬車中響起。
馬車兩邊,兩位鶴髮童顏的老者端坐高頭大馬之上,日頭雖毒,但兩人額頭連一點汗跡也未現,精神矍鑠,目光炯炯,和周遭滿頭大汗,難掩倦色的持劍士們形成鮮明對比。
其中左邊的藍袍老者對馬車裡的人恭敬道:「少門主,此地為龍門客棧,那人此刻就在客棧之中。」
「可算是到了!」馬車裡的人埋怨一聲,推門而出,卻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只是狹長的雙眼和鷹喙般的鼻子,讓他的面相顯得陰柔而刻薄。
一個劍士立刻前來跪在地上,充當下馬子踩著他的背下馬,滿臉嫌棄之色地看著眼前頹敗的客棧。
「這年頭兒,做什麼也別做少門主!」他嘖嘖搖頭嘆息,「為了幾百人的吃喝拉撒,我爹一聲令下,我就得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苦啊……」
藍袍老者笑了笑,道:「只要少門主拿回摩羅內功,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到時候,相信烈火宮那個姓譚的女娃兒,也定然會對你另眼相看。」
「這倒是!」公子精神震了震,「區區兩個叛徒而已,本公子親自出馬,他們還敢不識趣嗎?這一趟,我是勢在必得啊!」
一直未發話的綠袍老者面帶忌憚之色,緩緩開口:「少門主,萬不可掉以輕心。邱莫言倒也罷了,周嗣危能在黑石轉輪王手下全身而退,可見此子已成氣候。好在這次少門主睿智,帶著我們二人,不然,恐怕我們點蒼派真的會一無所獲了。」
公子皺皺眉,不屑道:「周嗣危以前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之前在外囂張,是因為我這當主人的沒來,現在我來了,他敢不把尾巴給我加緊了?」
藍袍老者道:「無論怎樣,我們一路急行,總算是趕在了最前面。少門主,事不宜遲,我們最好先行把摩羅內功拿到手再說。」
公子撇撇嘴:「也好,那我們——哎,怎麼了?」
他話說一半,就見二老竟齊齊色變,一起向身後望去。
公子回頭,就見兩騎卷塵而來。
「是崆峒紫青雙劍!」綠袍老者神情鄭重道,「好大的煞氣!」
公子看不出,但二老武功已是一流巔峰,隔著老遠就能感應到紫青雙劍身上的滔天煞氣,簡直凝如實質般,森寒煞氣滾滾撲面而來,讓人心生寒意。
「青劍倒也罷了,紫劍一手連環奪命劍卻是爐火純青,十分了得。」藍袍老者森然道,「尤其是此二人雙劍合璧的胡笳十八拍,就連老夫也得退避三舍。少門主,此二人當為勁敵!」
公子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二騎飛快,很快就到了客棧門口。
馬上負劍的一男一女翻身下馬,神情冷冽。
其中男的是紫劍,看起來年過不惑,青劍卻是豆蔻年華。
紫劍微眯著眼看了看眼前人馬,抱拳,語速緩慢道:「原來是點蒼陽明二老,還有韓少門主,久違了!」
藍袍老者抱拳剛要回話,卻不料韓少門主嗤笑一聲,嘖嘖搖頭道:「這年頭兒,真是世風日下啊。師徒不倫,竟也敢不知羞恥在人前出現。」
話音未落,現場氣氛頓時冰冷幾分。
紫劍冷冷盯著韓少門主道:「韓平,你爹沒教過你,禍從口出嗎?」
「就憑你們?」韓平不屑道,「就赫青花那騷娘們兒,能教出什麼好徒弟?」
「找死!」
鏘!
話音未落,青劍已勃然變色,拔劍刺來,人若翩虹,轉瞬劍尖已到了韓平喉間!
當!
就在此時,綠袍老者拔劍,一道銀光閃過,架住了青劍的劍光,刷刷刷銀光急促閃爍,逼得青劍連連後退。
紫劍目綻精光,拔劍,刺,一氣呵成。
紫劍刺來的同時,青劍突然止住退勢。
就在綠袍老者的劍尖即將抵在青劍胸口時,青劍突然身子一矮,紫劍從她身後已一劍殺來。
當!
紫劍和綠袍老者劍尖相抵,而青劍卻一劍劃向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