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就是蘇白當初融合那一滴從胖子手裡兌換來的鮮血時腦海中所產生的畫面,這滴血的主人究竟是誰,蘇白也不清楚,只是從當初的畫面和切身體會中,蘇白能夠感受到這滴血的主人當初也是一個桀驁不馴的角色;
那種身體不斷腐朽以及再生處於一種動態平衡的畫面當時也讓蘇白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因為同是作為擁有血族血統的人,蘇白能夠更加清晰地感觸到這種境界的可怕,在沒有得到絲毫外在補充的前提下,還能夠具備著這麼可怖的生機和再生能力,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不過,一直到現在,蘇白還是不曉得為什麼這個畫面會再一次地出現,而且這一次明顯更加的逼真,並且細節處和之前自己模模糊糊融合血液時所經歷的還有些不一樣,甚至,蘇白有一種這個畫面被改變過的感覺,很多地方被做出了修改。
烈火灼燒的感覺讓蘇白很是難受,但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卻顯出一種癲狂,帶著一種睥睨和蔑視自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吼,而後這些火焰全都被他收入了自己的體內,他的皮膚開始變得殷紅起來,一同變紅的,還有他的眼眸,蘇白現在的感覺等於是第一視角,所以他的視線里,也是一片鮮紅色,這是一種癲狂,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桀驁;
沒有吶喊,
沒有尖叫,
周圍是數百強大的教廷騎士,
四周站著一列的紅衣主教,
教皇親自進行著禱告,
在這個無比肅穆的環境裡,蘇白能夠清晰地觸摸到這種可怕到極點的煎熬,但是,同樣的,這具身體主人的內斂和放肆共存的心態,才是更讓蘇白覺得觸動的地方。
血族的驕傲,血族的高貴,在這一刻,被淋淋盡致的體現,哪怕身陷囹圄,哪怕結果已經註定,我依舊盡我所能,
不死不滅!
這不是什麼功法,也不是什麼血族魔法,更不是什麼血液流轉的軌跡,這些林林總總的東西,蘇白一個都沒察覺到,唯一察覺到的,就是這具身體主人此時的心態。
一團金色的火焰自天上降落下來,兩名紅衣主教主動迎接聖裁,以自己為媒介,將其吸引過來,自身在燃燒,高台在燃燒,蘇白視野中,都是刺目的金色;
這具身體開始慢慢衰敗下去,生機無法供應,已經開始必不可免地走上了下坡路。
周遭數百騎士一起單膝跪下,吟誦著對上帝的讚美,教皇此時也是單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感謝上帝對自己做出的回應。
兩名紅衣主教已經化作了飛灰,高台上的這具身體的主人也一樣慢慢的被融化,骨骼汽化,血肉蒸發,似乎一切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
然而,在高台上方,有一滴鮮血凝聚成的顆粒自縫隙之中,落了下去,不為人知,也註定不為人知,蘇白清楚,那最後一滴血,就是自己日後從胖子手裡得到的那一滴。
仿佛一場演出在此時終於謝幕,蘇白的視角也逐漸模糊起來,自己的思緒開始不斷地上升,天空,一片蔚藍,蘇白還在不停地上升著,隨即,蘇白感覺到蔚藍色的天空其實是一片海,自己正在海底深處,窒息以及寂寞的可怕催促著蘇白不停地上浮,終於,一口新鮮的空氣湧入了自己的鼻腔。
「呼呼……呼呼……」
蘇白醒來,胸口不斷得起伏著,呼吸顯得很是沉重。
自己正躺在地毯上,周圍的陳設說明自己正位於自己偵探事務所內的辦公室里。
「真的……只是一個夢?」
蘇白想要站起來,卻感受到一種全身上下刺骨的疼痛,仿佛整個人已經零零碎碎了不過是拿著強力粘合膠勉強拼湊起來的一樣。
真疼啊……
久病成醫吧,受重傷的經歷對於蘇白來說也不少了,所以自己也能大體估摸出現在的傷勢具體的情況,也清楚,這種傷勢除非自己遇到什麼奇遇啊之類的,否則真的只能等到下個故事世界的時候被恐怖廣播去恢復了。
查看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殭屍血脈其實影響不大,因為殭屍血脈更多的是存在於自己骨肉之中,自己的柱體強化,其實還是血族,這次的自爆,對自己血族血統的影響很大,血脈深處已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