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看似一團模糊,虛不受力。
要不是被紅線纏繞著,怕是看都看不清楚。
但廖秋揮起錘子砸下去後,卻覺得自己砸在了石頭上一樣,硬邦邦的。
只聽「砰!」的一聲。
黑影發出悽厲的尖叫聲,一身黑霧在血錘面前崩開,濃烈的怨氣從黑霧中爆發出來。
令廖秋猝不及防下,眼前被一抹怨氣給遮了眼睛。
恍恍惚惚中。
一片黑白的畫面里,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的爭吵著,看男女的相貌,廖秋不禁一愣。
這是自己外公,外婆年輕時候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廖秋心中一驚,不過轉念想,這應該是和自家外婆有關,乾脆耐下心,仔細以第三人的角度去看。
兩人爭吵著什麼,廖秋想要仔細聽,卻聽不到聲音。
只能吃力的讀著兩人的唇語。
爭論中,廖秋連猜帶蒙的讀出來兩人的對話。
大概意思,應該是,外公要讓外婆,把孩子送到鄉下,但外婆不肯。
這件事廖秋心裡大概聽自己母親說過。
因為當時破四舊,自己母親還小,擔心受到波及,就被送到了鄉下。
但具體過程是怎樣,包括自己母親也不是很清楚。
沒成想,為了這件事,外公和外婆會吵的如此不可開交。
只見外婆把還在襁褓中的母親緊緊抱在懷裡,憤怒的眼神,伴隨著女嬰的哭聲,逐漸軟化了下去。
最終還是讓親戚將孩子暫時抱走。
臨走前,外婆從抽櫃裡面,拿出了一疊糧票,以及一個銀鐲子,交給鄉下的那對親戚。
那是外婆僅有的錢。
這一瞬間,廖秋能夠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的怨氣,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但怨有能怎樣。
在這場滔天大浪的變動中,作為一個母親,能夠做到的,就是把孩子的危險,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無奈、悲憤、痛恨所有的委屈,她只能默默咽在肚子裡。
畫面在轉。
等一片黑霧過後,能看到外婆的身影,在一片山林里,瘋狂的尋找著什麼。
一邊走,一邊喊!
廖秋默讀著唇語。
發現外婆喊道,居然是自己母親的名字,後面外公舉著火把,緊隨著在後面尋找,後面還有一些村民。
但隨著天色越來越暗。
人們都逐漸放棄了尋找,甚至連外公,都感覺沒有了希望。
只有外婆還在找,不常走山路的她,腳都被磨出了水泡,身上被蟲子咬的到處都是傷口。
但最後,還是在一個小山坡下面,找到了被藏起來一個女孩。
看到女孩骨瘦如柴的面貌,一種心碎的感覺,令廖秋快要窒息。
這一年,外婆果斷斷絕了和那家親戚的往來。
廖秋也從沒有聽到自己母親說起過這段事情,或許正是因為這一段事情。
不過這件事,卻令外婆一直愧疚到了現在,可想而知,在外婆的心裡,這是一道怎樣的坎。
廖秋很想看看後面的事情。
但這個時候,廖秋突然被一隻手拍了一下,眼前頓時一個恍惚後,精神頓時清醒起來。
只見趙客一臉古怪的看著廖秋。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
廖秋愣了一下,旋即突然抓住趙客的胳膊:「我……我……剛才……」
廖秋手舞足蹈的筆畫了半天,這才給趙客解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趙客聽的一臉原來如此的神情,為廖秋豎起大拇指。
事實上,趙客從始至終,都關注著房間裡的一切。
包括廖秋危險的時候,趙客就站在房門外。
但他沒有進來。
不時他不想幫,而是不能幫。
按照走陰人的習俗,這最後的三賊,一定要親人來守。
趙客能做的,就是幫廖秋護法,儘可能地,用老太太給自己的信息提醒廖秋,該怎麼做。
但之所以不把這些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