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公孫春秋擺了擺手,身後的三百多人立即將葉衾寒三人圍了起來。
公孫瑜夏悲愴道:「葉公子,沒想到沒幫你找到柳姑娘,還拖累了你。」
陸離雙手緊緊握住公孫瑜夏的右手,他的手有些顫抖:「小瑜,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們兩人既然都不會獨活,那麼就死在一起好了。即便做不成比翼鳥,我也要和你依偎化作連理枝。」
這是悲涼的情話,也是最真誠,最動人的情話。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不知天下間有多少對愛侶曾互相許諾過這句話,但能為之去努力的恐怕少之又少了。葉衾寒抬頭環視眾人,又看看公孫春秋,他仍舊是原來那個表情。葉衾寒忽然覺得公孫春秋這個人,是非常可悲的。他甚至每走一步都要經過偽裝,如願以償的他獲得了天下人的尊敬,但卻連自己最親的妹妹都要與他斷絕關係。一個人當真可以什麼都不要,也要去問鼎那最終的最至高無上的,能掌控他人命運的權利嗎?葉衾寒想不通。
陸離終於摸到了公孫瑜夏砍下自己手臂的那把刀,滿面哀容的他忽然露出了笑容,顯得很開心,公孫瑜夏也是。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兩人像是在一片空曠的草原上,嬉戲打鬧,累了就依偎在一起看天上的藍天和白雲。兩人的死意已決,葉衾寒不打算去阻止他們,甚至決定不讓旁邊的人來打擾他們。有尊嚴的死,遠比沒尊嚴的活要好很多。
陸離在公孫瑜夏的親密注目下,把沾有公孫瑜夏血跡的刀從容地插入了自己胸膛。公孫瑜夏仔細摩挲著陸離的臉,臉上儘是滿足的笑意,她的笑,讓人心中一寒。陸離就這樣,慢慢在公孫瑜夏的懷中沒了呼吸。公孫瑜夏緩緩拔出陸離胸膛上的刀,朝著公孫春秋的方向悽然一笑,這一笑,像是在嘲弄公孫春秋。
「攔住她。」公孫春秋突然吼道,往日的風範盡在這一吼中散盡。
離得最近的人紛紛出手,想要奪下公孫瑜夏手中的刀。但那柄刀還是被公孫瑜夏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當公孫春秋下令時,葉衾寒未等身後的人出招,就已經朝著四方攻出了十二掌。掌力吞吐重疊,將要出手的人紛紛阻隔在外。
公孫瑜夏還是死去了,伏在陸離胸膛上,兩人的血相互交融,再不能分清彼此,或許這就是他們兩人的夙願。葉衾寒心中為兩人默念道:無論比翼鳥還是連理枝,你們終於還是在一起了。
「全部退開。」公孫春秋一聲怒喝,包圍葉衾寒的三百多人立馬散開。「葉衾寒,我本不想殺你,可你害我妹妹,這命,你得償。」
葉衾寒搖頭嘆息,道:「你當真不覺得害你妹妹的人是你自己嗎?你把她當成了你獲取利益的一個工具,她本人的選擇在你眼裡不值一哂。你若真在乎她,早在十幾年前就該讓她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公孫春秋神色悲愴,惘然的站在那兒,怔怔的看著已經死去,卻仍面帶微笑的公孫瑜夏。葉衾寒以為公孫春秋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又繼續道:「陸離被你折磨成一個殘廢,你妹妹對他的感情還一成不變。況且盤螭燈你已經拿到手,看到自己妹妹這樣,你真的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葉衾寒。」公孫春秋盛怒下,指著葉衾寒。「我受天下人的景仰,即便做錯了事也不需要你這個林默筱和魔頭生下的野種來教訓。」
葉衾寒自幼父母雙亡,別人可以打他罵他,但『野種』兩個字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對於自己的父親葉子勝,葉衾寒自幼被祖父灌輸的多是葉子勝的豪義壯舉,是以到現在,葉衾寒還是非常崇敬那個在他尚未出生,就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父親。至於母親林默筱,初時的葉衾寒還對自己的母親林默筱抱有一絲的偏見,認為她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但今日目睹了公孫瑜夏與陸離雙雙自盡的場面,自己開始理解起了自己的母親。父親的求死是為自己,母親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也是為了自己,人活著,是不是總會遇到一些不願為而又不得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