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哭喪著臉,頭更是往下埋了幾分,雙手緊緊握拳,指節處隱隱有些發白。安母見了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那是柔兒心軟,她心疼你,你怎的就不知道心疼心疼她?若你一定要娶公主,那也不能辜負了柔兒,你便娶柔兒做平妻。」
安謹言哪裡會肯,既然他喜歡葉素月,他便想要給她一份獨一無二完整的愛。「母親也說,以公主的身份不會願意與人共侍一夫,又說這些做什麼?」
安母臉色白了白,蘇柔則抬起頭,眼睛裡閃過掙扎。片刻,她像是終於鼓起勇氣,嘴唇動了動,期期艾艾的開口道:「平妻不可以的話,那良妾呢?只要可以陪在二表哥身邊,柔兒……」
話未說完,便被安謹言厲聲打斷,「表妹何必作賤自己呢?我要娶的只有月兒,此生也不會有平妻良妾這類鶯鶯燕燕。」把目光投向安母,安謹言義正言辭的道:「母親,此番我定然是要娶月兒的,不論您同意與否。婚姻之事,娶的是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您覺得好不算,需我喜歡才行。」
「青梅竹馬,相處這許多年,難道表哥就從沒喜歡過柔兒麼?我不信!表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柔兒……」蘇柔紅著眼圈,臉頰上滿是淚水,豐潤的紅唇不自覺的顫抖著。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葉素月不是該回那忘憂谷了麼,為什麼會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還有陛下為她與表哥許婚。
若是知道當初放表哥走了,他真就能找著葉素月,她是怎的也不會放手的。表哥是她的,她喜歡了表哥那麼多年,什麼都依著他,只想他能多看幾眼自己。不求他又多愛自己,只要能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就好了,葉素月何德何能得表哥如此愛護。
這個葉素月倒也真是個陰險狡詐的,當日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和表哥是天作之合,說不會搶走表哥,暗地裡卻把表哥的魂都給勾走了。蘇柔只覺得心裡酸澀難當。
安謹言看著眼前委委屈屈的蘇柔,儘管知道自己辜負了她,可是他更明白當斷則斷才是真的為她好,而且他們不是早就說清楚了麼。遂道:「柔兒,當初你不是都想開了麼,如今,你又為何如此呢?我只有一顆心,已經給了月兒了。世間好男兒不少,你總會遇到真心疼愛你的。」
蘇柔不理安謹言,嘴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顏,眼眸里閃著淚花,別過頭,柔弱無依的看著葉素月,「葉姑娘,當初你說不會喜歡表哥的,你說我和表哥才是一對。如今,我不求其他,你便勸勸表哥,讓我陪在他身側好不好,我不在乎名分什麼的,只要讓我就在他身邊。」
「柔兒,既然你執迷不悟,那麼就別怪表哥把話說的重了。就算月兒願意留下你,我也不同意我們之間多出個人來。自請為妾?你還要如何作賤自己?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柔麼?」安謹言又是緊緊的拽著葉素月,急急的道。這模樣,像是生怕自己說的遲了,葉素月便會答應了蘇柔這荒唐的要求。
葉素月安撫的捏了捏安謹言的手心,心裡暖烘烘的。安謹言如此為她,她自然不能讓他失望。
「蘇姑娘,情由心生不由己,感情的事,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即便當初我與你說過,不會喜歡安公子,而且我確實處處避開安公子。可是,終究我還是被他所打動。人都有私心,既然我們是兩情相悅,那麼沒道理我要為了萍水相逢的你,而把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讓。你說是不是?」
蘇柔的臉白了白,淒楚的撲在安母的懷裡,有淚水滴落,打濕了安母的衣襟。
安母看著懷裡悲痛不已,默默流淚的蘇柔,只覺得心裡堵的慌。畢竟是她看著長大的,以前或許會因為她的身子不好,有些遺憾。如今寒症也早已治癒,她是真的很滿意蘇柔做自己的兒媳婦。
「謹言,我看……」
安謹言原本此時心裡正高興的緊,嘴角勾起的笑意掩都掩不下,一聽安母似乎還有話說便黑了臉,立即打斷道:「母親,月兒如今是陛下的心頭寶,他欲賜婚我兩,此事本是皆大歡喜,母親卻總想從中作梗。難道母親定要孩兒違了陛下的旨意,被治罪才高興麼?」
「謹言竟是如此看娘的麼?」安母嘴唇張了張,許久才訥訥的的道出這麼一句乾巴巴的話來。
安謹言輕哼一聲,並不解釋。
有些話,解釋了才傷人。母親總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