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派之中,仍然呈現一片朝氣勃勃的景象。內門承禮之後,雖然眾多弟子被分派各處,或者四處歷練,明面上留在派中的『元』字輩弟子只有少部分。但是承禮過後,派中卻是更熱鬧了。因為門中又加入了新入門的弟子,一個個只有六七歲的小蘿蔔頭們,正穿著門派發放的道袍在在小操練場做晨練。
蕭昌秋看著這些孩子,似乎看見了十年前的自己。最近她修為好似陷入瓶頸,只要突破這個瓶頸,她有預感她結丹在即。但是,她還沒有領悟出她的劍道,她的劍到底是為何而揮?按師叔說的就是她劍心未明。千鈞劍劍意她已經領悟,卻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劍道。現在九州大陸明面上越安然,底下就越波濤洶湧。
太行派如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寒光四溢。而天山派態度曖昧不明。昨日天山派首席弟子,商若雪赴太行之宴。而崑崙安插在太行已經五十多年的一個釘子被拔了。形勢在悄然改變,若是太行與天山聯合。蕭昌秋臉色愈發冰冷。
崑崙之中也並不平和隱隱分為了幾派,或者說,門派之中一直存在著幾派。這派系的背後,還隱隱約約有五大世家的影子。大概這又是崑崙派的一個弊端,門派之中被五大世家滲透的太深了,想天山派或者太行派這方面顯然比崑崙做的更好。崑崙這個龐然大物,力大,卻並沒有聚集在一起。到了他們這一代,五大世家對崑崙的影響尤為明顯,精英弟子十人,竟然半數以上是五大世家出來的,包括她自己。
從師叔伯們到他們『元』字輩一干人等到他們這一輩。比如赫連十九與方賢清,還有以陰沉漁那一派,到最後她和朱式宇師兄。頗有些各自為政的味道。現在看起來矛盾並不明顯,但若是這樣發展下去,就不好說了。在她看來,修仙不過一個爭字,與人爭,與己爭,與天爭。爭資源爭機緣爭命。不爭不行。
蕭昌秋心中卻又有幾分隱憂,因為師叔還有師叔祖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對崑崙一派前景的擔憂,或者說是對三大陸之間的擔憂。而玉簡上記載的幾千年前的三陸大站的血腥場面還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天下大亂,她對此並不懼怕。但免不了擔憂,看著眼前崑崙的祥和景象她不願意想若是如同三千年前一般整個修仙界動盪起來這樣的安詳景象會消失吧。她不想這樣的場景消失,七歲時她便入了崑崙,崑崙對於她來說比起蕭家那個冷冰冰以修為論親疏的地方好上太多。若不是她被師父收為入門弟子,她要面對的就是沒有辦法反抗的命運,或者聯姻與高修為的修士結成道侶,更慘一點就是淪為姬妾。
而如今,她是崑崙一派的精英弟子,是千鈞劍的傳人。哪怕是五大世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所以她從旁支蕭秋,變為蕭家家譜上的蕭昌秋。成為蕭家昌字輩第一人。
蕭昌秋從紛亂的思緒中出來,看向向她走來的扈駱。仍舊冷著一張臉,沒有絲毫變化,但眼中卻有了些微的溫度。扈駱的劍,很合她的胃口。
&試?」蕭昌秋不由有幾分躍躍欲試。背上背負的工布也不由錚鳴一聲,戰意滿滿。面上卻冷若冰霜。
扈駱搖了搖頭道「智候師伯去了。」
蕭昌秋心猛地一跳,微微睜大了眼,臉上驚詫不已。她聽智愚師叔說了智候師伯元壽將盡,卻未想來的如此之快。她師父……還未出關,智候師叔就去了?
&大殿。」扈駱話音一落,蕭昌秋便急速想大殿而去,身形快的只留下一個殘影。
&候師叔去了……接智候師叔位置的是衛師弟吧。」一個清俊的男子緩緩步行而來,此人正是方賢清。方恪那位天之驕子的堂哥,精英弟子方家嫡系方賢清。
&叔去了,方師兄只在乎接任的是誰嗎?」扈駱冷冷道,眼神落在別處,仍舊是殺氣四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方賢清卻是不以為意,扈駱此人一向如此。同蕭師妹本質相似,都是修煉狂人,醉心與劍道。可惜蕭師妹如今卻有些走偏了,開始插手起門派內務,忘記自己的本分和身份了。原本他對於葉於時和扈駱還是頗為關注的,可惜葉於時如今蹤影全無,少了葉於時,扈駱不過是一個劍修而已,厲害一點的劍修。在崑崙派中翻不出什麼大浪,只有葉於時那般,讓他覺得看不透卻感覺到威脅的人物在門派之中說不定還可以有所作為。
更何況,
42崑崙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