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給出選擇的人不能是我們?方恪反反覆覆的在腦中推斷如今的形勢。半點兒關聯都沒有放過。太安城坐鎮的是祝顧之和柳酒。祝顧之為主柳酒為輔。兩人與左丘同為太行八子。也都是蕭雲溢的入門弟子。
……
待方恪走出營帳時,眼底唯餘一片清明。他已經明白該如何做了。
蕭昌秋看到去而復返的方恪,疑惑的挑起了眉。方恪眼底的沉重和困惑已經消失,留下的是一種更為冷銳的東西。
在去往太行的路上。扈駱御劍而行,眼睛直直的看向太安城的方向。眉眼冷峻如同刀削一般。渾身散發出一種可怖的威勢。
王以安憂慮的看著扈駱。
此時最不好受的人大概就是扈駱了。那近千名弟子,原本都是在扈駱手底下的。當年那場血戰,眾弟子自請斷後扈駱帶領一千五百百鐵騎殺出一條血路來向畢十四求援。奈何畢十四猶疑太久,錯失良機。才導致弟子戰死大半,其餘人更是活活被困死在峽谷之中。
當時扈駱那副模樣,他仍舊記憶猶新。浴血而來,煞氣沖天。若非蕭統帥當時將其一劍敲暈,扈駱恐怕要獨自一人殺往太安城。
從此以後,扈駱更是晝夜不分的苦修。修為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急速增長著,他若不是聽統領說過他都想不到扈駱不但參透了劍意更是已經練出劍心。
思及此王以安不禁有些憂慮的看向扈駱道:「扈兄弟,你我二人前往太行是行那緩兵之計,你到時可莫要……」
&知曉,我不會衝動的。你放心,幾年我都忍了,幾天我還不能忍嗎?」扈駱頷首正色道。
王以安連忙道:「那就好,那就好。到時只怕場面太難看,我們應當時刻謹記著大局為重。哪怕是忍辱負重又何妨?待時候一到…」
王以安眼底帶上濃濃的殺機。
&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叫太行付出代價。」
……
江沉舟坐在木椅上,頗有些意興闌珊的把玩著手上的鞭子。他掃了一眼已經持著刀站成一排的劊子手。那磨得雪亮的長刀綻放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光亮。地上已經有了一攤血跡,木樁上已經掛上了兩個『裝飾品』。那是對『不安分』的崑崙俘虜的警告。
此時的太安城外顯得格外安靜。沉默的跪著的崑崙人,沉默的站著的太行人。在沉默中,無聲的對峙著。
&麼時辰了?崑崙人來了嗎?」江沉舟問道。
&經是申時了。還未看到崑崙來使。」身後的那弟子回答道。
&人準備好掛人頭的繩子,還有磨刀石,時辰一到就動手。」江沉舟道神情之中沒有一絲疑慮之色。反而帶著一種殘酷的玩味之色。他望著那木樁的神情十分專注,仿佛在暢想上面掛滿人頭的模樣。
反倒是他身後的那名弟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江大人……真的殺啊?」
殺俘虜這件事,歷來就並不光明,象徵的是殘暴和極端的冷酷。饒是身在戰場的他們,也覺得將所有人全部殺死這件事有些不敢置信。
&麼?你是在懷疑左大人的命令嗎?」江沉舟淡淡的反問道。
那弟子立馬躬身道:「弟子不敢。」
遠處一雙美麗的眸子久久的注視著這裡。她躲在城內看熱鬧的人群之中,手止不住的發抖。上官平瑤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跪倒在地的崑崙弟子,還有剛剛掛上去的兩顆人頭,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的衝動。而她的手心已經被指甲掐破了。
就在這時,一隻枯瘦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
一間普普通通的鋪子的內室之中。
上官平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幾乎哽咽的道:「吳長老。弟子……」
&身。」
上官平瑤抬起頭,看向吳七卻是不肯起身。
&侖弟子,跪天跪地跪師祖父母。豈能隨意下跪?」吳七淡淡道。
上官平瑤咬咬唇這才站起身來就躬身一禮道:「吳長老。弟子有負師命請求責罰。」
吳七淡淡的恩了一聲。枯瘦的手伸出袖外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在這裡為什麼方賢清還活著?」
上官平瑤面色一白,幾乎又想跪下。
吳七耷拉著眼皮淡淡道: